韩离面无表情地与容修一数:“迄今为止,皇上已有不下五次想置公主于死地。在下听闻,女子打架惯爱打脸,皇上早做准备,以免日后不好上朝。”
容修就彻底冷静了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与宁安缓和关系!
许非烟觉得,容修这几日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行为十分迷惑。接连两日早朝后,容修都留她在宫中用饭。
当然,她都拒绝了。
许非烟嗓子刚好,身体未愈,现在是连头发丝儿都对容修这个人怀着十二分警惕的,这饭她可没胆子再和容修吃。
容修见这招不好使,想了想,又换了个法子。
他改成往将军府里送东西。
福全亲自压车,二十八抬的飞龙舞凤描金宝箱,箱子打开,里面盛着一颗颗奇形怪状的石头,石头有点丑,还有一根根形态诡异的枯木,木头有点怪。
这不是自己当初塞进东宫那堆垃圾吗?容修又把垃圾扔回来了?
她琢磨着,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呢?
许非烟隔日就把这些东西运出去都扔了。
容修收到探子密报,得知许非烟把东西悉数扔了,再次陷入困境,看来这招也不大行。
不是她自己说喜欢这木头、石头的吗?
他扶额想了一会儿,要不干脆写信问问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如此想着,容修就这么办了。他用词极尽风雅婉转,态度也是亲和又体贴,拐着弯地问着,许非烟爱玩些什么,爱看些什么,又爱吃些什么?什么样的事能叫她开心?他都愿去做。
这信倘若落到别人手中,必定会被人一眼看出,是封讨好姑娘的追求信。
但是许非烟不是别人,她可是打小拿容修当目标,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并且数次从他手下死里逃生的许非烟!
她收到信后的反应,和容修预想的不大一样。
许非烟怀疑,容修这回不想取她小命了,他想策反她!
她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依据的。那日,她单独留下容律,可不是因为他真的长得好看。容律数次造访,皆一言不发,只沉默地看着她。
许非烟一琢磨,料定他是有话要讲,只是碍于容修在场,所以有意将容修支走。
容修走后,她扭头看向容律,故意道:“王爷整日逗留将军府,难不成是想娶臣?”
“惊尘,”沉默片刻,他开口了,“外边万事俱备,只待你身子痊愈,我们便可以动手了。”
动手?动什么手?许非烟心中惊疑,就知他有鬼。
她决定和容修谈谈条件。
“臣想要皇上金口玉言一个许诺,准臣离开大黎,从此以后远走高飞,天下再无臣此人。”许非烟在御书房觐见,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她帮容修料理了容律,容修将她放走,她再嫁回来料理容修,完美!
但容修可不这么想。
这不可能!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他感觉这两日自己头疼得格外厉害,手按在眉间,有点疲惫道:“可……还有其他方法?”
容修才智虽称第一,但在追求喜欢的女孩子方面,却还是正儿八经第一次,业务不熟,不通门径。
“皇上不是问臣,如何才能叫臣开心吗?”许非烟说得一派真挚,“只有这样,才最是令臣开心的。”
可朕不开心啊!容修内心郁猝,面上更显疲态。
他的那双桃花眼中,情深切切,不再有往日那般笑不达眼底的感觉。
宁安……竟如此不待见他吗?就连见也不愿见到他?
“爱妃……就不能想个让你我二人都开心的法子?”容修嗓音温柔,甚至带着些服软与哄劝,这是他最新向福全请教来的帝王如何与心爱女子相处的法子。
可许非烟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她的表情像吃了一只苍蝇:“爱妃?”
他们俩不是才刚离了吗?容修这……
咝——许非烟心中倒抽一口冷气,为了拉容律下马,你连脸都不要了吗,还敢出卖皮相?
容修想了片刻,是了,宁安入门,必定要做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