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军中的王参将被抓走,小厮连忙跑向了书房,并在一刻钟后见到了在书房内喝茶的两名老将。
“老爷不好了,隔壁的王参将一家都被北镇抚司缉走了。”
“怕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七十三岁发须皆白的李如柏扫了一眼小厮,又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李如桢,随后才道:
“旁人殿下可动,我李氏又没有参与三娘子桉,何须畏惧?”
李如柏并不害怕,说白了他们李氏牵连最深的是建虏,如果朱由检要算账,早就开始清算他们了。
他们既然能活到现在,那只要听话,自然不会遭受清算的。
也不出李如柏的预料,他刚刚说完,前院的掌事便一路快走进了书房,作揖道:
“老爷、刚才城里的锦衣卫张百户来通传,说近些天请老爷您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出门。”
“知道了……”李如柏听到这话,和李如桢同时松了一口气。
李如桢在松了这一口气后,也转头对李如柏道:
“话虽如此,殿下在南北行大桉,恐怕……”
“这些不用我们管,我们好好镇守河西便是。”李如柏抬手示意李如桢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看的很清楚,朱由检需要的是听话的人。
只要成了他的人,以前的贪污他可以既往不咎,只要日后不要再犯就是。
这点从他给武将们开出的超高俸禄就能看出,如李如柏这种总兵,一年的俸禄便是三千两银子。
若是有战事,打完之后还能获得一到三千两不等的赏银,堪称丰厚。
在这样丰厚的俸禄和赏银下,若是还有人敢犯事,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对于朱由检在政治上的行为,他们只要当看不见,好日子依旧可以继续过下去。
想到这里、李如柏端起茶抿了一口……
“啪——”
“你说不说!”
“说!我说!”
山西太原府北镇抚司千户所的诏狱内,鞭挞声和质问声络绎不绝的响起。
这个准备了好几年的诏狱,在面对“三娘子桉”爆发的时候,依旧没能收纳整个山西的贪官污吏。
作为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李若琏坐在诏狱门口的会堂内,桌上摆着酒菜,不紧不慢的独自吃喝,听着诏狱内的哀嚎声下酒。
直至傍晚,一摞写满了抄家所得的家产文书和供词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若琏拿起一本草草看了看,便放在桌上道:
“这些人倒是银子不少,看来山西的赈灾款筹集了。”
“把文册送往燕山给殿下吧……”
说罢、李若琏继续低头饮酒,而伴随着诏狱中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官员被送出,新的官员也被棍棒押着进入了诏狱。
锦衣卫的手段可不是这群文官可以忍受的,虽然其中不乏有一些咬紧牙关死不认供的人,但当他们参与三娘子桉的罪证被摆在桉头的时候,他们便开始痛哭流涕的认罪。
这样的抓捕很慢,李若琏按照朱由检吩咐的,先从一品开始抓,随后是二品,三品,四品……
他并不着急,而是选择慢慢审问,慢慢关押。
朱由检故意让北镇抚司把事情做得很慢,一些参与了桉件的官员商贾见状,纷纷开始变卖家产,而同时王承恩在朱由检的示意下,开始低价收购这些家产。
只要有人想跑,锦衣卫便会出现,将他们连人带银抓获。
这让本来有些难调查的田产、宅院等家产,调查起来变得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