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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合将莺儿的身世来历简单介绍了一遍,只不过摘去了叶靖琛的“小阴谋”,说成是自己捡回了莺儿,也免得父母多想。
沈家的几人自然是愿意的。特别是刘秀兰,乍一见到和自己出嫁的女儿如此相像的姑娘,心里本就有几分喜欢,又听闻了莺儿的悲惨遭遇,更是多了几分怜爱,何况这还是女儿拜托他们照顾的人。
“放心好了,就让莺儿留在咱们家吧,正好你嫂子怀孕,我拨了得力的丫鬟去照顾她,自己身边的人反而不够用呢,刚准备从小丫鬟中提拔上来一个,没想到你这就把人给我送来了。”刘秀兰笑着说道,走过去拉住莺儿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满意的直点头,“莺儿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在我房里伺候,无需做什么重活,只每日伺候我梳妆洗漱用膳即可。回头我找两个嬷嬷教教你,你看着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我们沈家没那么多的规矩,对待下人也都很好,下人们也和气相处甚好,你有什么不会的只管问,平日里没差事的时候就和小姐妹说说笑笑的,不要再想以前不开心的事了。”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沈妙合的母亲,莺儿自打第一眼看见了刘秀兰就喜欢的不行,她恭敬的行了礼,真诚的说道:“莺儿一定尽心伺候夫人,也不辜负小侯爷和少夫人对莺儿的救命之恩。”
既然来了沈家,断没有那么快就走的道理,刘秀兰张罗晚饭,叶靖琛陪沈信和沈从山聊公事,沈妙合则一直与怀了孕的冯曼茹形影不离。
其实叶靖琛私心里是希望留在沈家用过晚饭后再回家的,他知道沈妙合还在气她,这会儿回家她的气还没消,肯定有他的苦头吃。还不如多在外面逗留一会儿,让她慢慢的消消气,更何况是回了娘家,见到了父母兄嫂,还有嫂嫂有了身孕这等大喜事,想必吃过了晚饭,她的心情就好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又多留了一会儿,喝喝茶吃吃瓜果,直到很晚了,叶靖琛和沈妙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沈家。
回叶府的路上,沈妙合一直不主动开口,若是叶靖琛问什么,她也会好性子的回话,只是她不见了平日里两人相处时的兴奋劲儿,表现的淡淡的,叶靖琛便知道,她还在生气。
叶靖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今晚他还有得哄呢。
两人回家后见过了叶侯爷夫妇,便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了,期间红蕊和喜乐过来伺候二人洗漱。红蕊可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喜乐了,两人伺候的时候不仅手脚异常麻利而且大气都不敢喘,一反平日里嘻嘻哈哈说个没完。
很快,叶靖琛和沈妙合准备就寝,喜乐和红蕊也像是完成了什么艰难使命似的,松了口气马上离开了。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叶靖琛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两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猫腻,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不过他们夫妻倒是步调一致的很呢。”
他本欲说几句俏皮话打岔过去,让沈妙合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两人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聊起来别的了,或许就能揭过今天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
没想到沈妙合是打定了主意回家后要与叶靖琛算帐,如何肯轻易作罢,她知道自己这次必然要闹上一次,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和决心,否则他下次还敢。
于是,沈妙合凉凉的瞥了叶靖琛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就连两个下人夫妻都能做到步调一致,我与小侯爷您倒是做不到呢。”
一听沈妙合都唤自己小侯爷了,叶靖琛就知道这事真的闹大了,沈妙合比他以为的还要生气,绝非轻易可以糊弄过去的。所以他打算老老实实的认错道歉。
“妙合,我错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要不你骂我几句或者打我两下吧,只要你能消气就好。”叶靖琛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沈妙合,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深深的吸气缓缓的吐气,半撒娇半诚恳的道着歉。
沈妙合没有推开叶靖琛,也没有回话,她就那么怔怔的愣了一会儿神,突然就哭了起来。
这下叶靖琛慌的不行了,一反刚刚还有些耍无赖逗趣儿的模样,从背后将人送开,他来到沈妙合身前与她面对面,慌乱的为她擦着眼泪,语气既惶恐又心疼。“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
沈妙合狠狠的拍开叶靖琛的手,泪眼朦胧的怒瞪着他,低声吼道:“叶靖琛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安排莺儿代替我是什么意思?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贪生怕死,可以跟着你享福不能跟着你受苦的女人吗?你太小瞧我了。”
她哭的满脸泪痕,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可怜中还有一点点可爱,叶靖琛再次用自己的大掌捧住沈妙合的脸,她巴掌大的小脸被他双手捧在手心,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问询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这次没有被你抓住,我依然会按照计划行事,绝不反悔。”叶靖琛边亲吻着她的脸边呢喃道。
“你……”沈妙合怒极,呵斥的话刚出口一个字,就被叶靖琛的吻锁在了喉咙里。
两人深情的拥吻了好一会儿后才分开,叶靖琛将人搂在怀里,一只手抱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也该体谅一下我的心情,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陪我一起送命?每晚入睡后,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陪着我一起掉脑袋,或者梦到你的人头落地,我都会被惊醒,然后彻夜难眠。对于我来说,那简直就是酷刑,比自己掉脑袋还要恐怖的事情。我不能连累你碰我去死,我想你活着,哪怕你会因此恨我埋怨我,我也希望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