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我兲盛的王朝落入他人之手?”
梁怀夕仍旧不咸不淡,顺势一跪,“陛下恕罪。”
一击重拳就这样轻飘飘地打在了棉花上,将梁怀琛的火气尽数反弹了回去,若换作是从前,他必定是要给梁怀夕一点颜色看看的,但眼下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只能咬着牙地把火气咽下去,苦口婆心起来。
“如今唯有你我二人联手,才能保住这江山……”
不等他说完,梁怀夕理直气壮地打断,“臣无权无势,恐怕是不能帮陛下分担。”
梁怀琛看出来了,这人是故意的,莫不是是跟沈南迦那个市井混混学坏了?不,肯定是跟她学坏了。
“行行行,好好好,朕现在便下旨,你与文渊同位,你满意了吧?”
梁怀夕就等他这句话,不留任何反悔的余地,当即磕头谢恩,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又是气得梁怀琛一阵热血上头,重重摔进椅子中粗喘着气将人赶了出去。
离开勤政殿时,梁怀夕正巧在殿外遇上了文渊。
文渊作揖,“恭喜王爷。”
自然,他的这一句恭喜没半点真意。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无可奈何也拦不住,只要梁怀夕能够活着回京,圣上便一定会给他能与自己抗衡的权力和地位。
梁怀夕不打算跟他虚与委蛇地装和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恭喜。
擦肩而过之时,不忘低声提醒,“船队今夜入港,文相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情。”
这是他与文渊的交易之一,他有南边的商队,文渊有南下的遣送的赃物。
文渊目不斜视,配合着他的不相识,略微勾起唇角应道:“自然不会。”
“朕并未传唤你。”梁怀琛批着奏折,抬眸一瞧,那身穿紫袍的身影仰着头气派地走了进来,在皇帝面前如此大胆的做派,除了这位风头正盛的文丞相,还能有谁。
从前文渊在梁怀琛面前没抬过头,如今得了势,自然是要把曾经低下去的头全仰回来。
“没有传唤,但微臣有要事启奏,陛下是见还是不见?”文渊敷衍地行了礼,挑着眉眸色晦暗不清地盯着座上之人,“还是说陛下如今有了可用之人便要抛弃微臣了?”
梁怀琛停笔,警惕地抬眸,“你见过他了?”
文渊散了屋子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熟练随意地在旁边一坐,自顾自喝起了茶,“不巧,方才在殿前正撞见,不过陛下放心,王爷似乎有什么要事急着走,并没有理臣。”
“你有什么要事要奏?”梁怀琛有些紧张地转移了话题,心里想着梁怀夕见到文渊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哎呀,瞧我这个记性。”文渊放下茶盏,撑起下巴,“永祎王手下,确实有一支来自寒部的暗卫,不过一直无所踪迹,追查不到。”
这支暗卫是当年随克茶公主来到京城并暗中保护的,也是她向寒部传递消息最大的途径。一共三十六人,个个武艺高强,行踪不定,擅长伪装追踪,传信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