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看着娴妃笑道:“海贵人和龙胎安稳,那得多亏了娴妃会照料,果然当日皇上要娴妃照顾海贵人的胎气是明智的。”
娴妃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一声:“哪里,还是皇后娘娘心细如尘,否则可不就是作孽了。”
众人知道娴妃心中所指,皆是低头不语,皇后也是笑笑,转而看着慧贵妃道:“听闻皇上将大阿哥送去了高大人那里,要大阿哥和高大人一同治水。”
雅珺扭头看着皇后,皇后头上的一支蝴蝶海棠琉璃簪子极为耀目:“大阿哥是臣妾的儿子,臣妾想臣妾的阿玛定能好好管教大阿哥。”
“高大人在治水上确实有一套,本宫听皇上说了之后也是高兴,盼望着大阿哥能成为国之栋梁。”说罢又将目光看向了纯妃和嘉嫔,“有大阿哥这样的榜样在前头,本宫想着纯妃和嘉嫔日后也有个盼头了。”
纯妃爽快一笑:“臣妾倒是觉得皇后娘娘的三公主长得可爱,盼望着有个女儿在身边才贴心呢。”
皇后仔仔细细看了看纯妃,见纯妃一脸红光,也不禁有些好奇:“本宫瞧着纯妃最近气色极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纯妃正巴不得皇后这么问她,一时间喜笑颜开地答道:“也不是什么事情,只是前几日臣妾去见永璋,永璋竟能将《千字文》背出好大一段来,臣妾原先想着是小孩子记性好,记东西不容易忘,但是没想到永璋竟能提笔将背的那些默写出来,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臣妾的意料。”
听了纯妃的话,在场的人都能从纯妃的一字一句中读出纯妃作为一个母亲的骄傲,皇后也是微笑:“如此说来,永璋确实是聪明,想来以后也是能帮皇上分忧的好孩子。”说罢吩咐了槐月道:“槐月,你去库房里面找一架白玉笔架出来,待会儿让纯妃娘娘带回去,就算是本宫给永璋的嘉奖了。”
槐月应了一声,转身就闪进了内室,娴妃看了眼槐月的背影,扭头对着身边的人笑着打趣道:“到底是长春宫的风水养人,这丫头这么快身子就大好了。”
身边的妃嫔有些尴尬地笑笑,不敢搭话,只是低头看着衣裳上面细细织就的花纹。
皇后眼中似有精光一闪,正要说几句,但是想到了那日皇上对自己说话,话锋一转不过是淡淡地回应道:“本身伤得也不是很重罢了,且她们为奴为婢的,身子本就强健一些,养些日子还不好,别人倒要觉得这是本宫宫里养的格格了。”
思卿原本也只是想将话头往上引一引,毕竟这对于长春宫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自己也能寻着话头挖苦几句,但是没想到皇后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盖了过去,一时也是哑然,低头吃了一块身边的果脯掩饰了过去。
皇后对着娴妃轻蔑一笑,复而又对嘉嫔嘱咐了几句,赏了一些厚实的料子给嘉嫔、纯妃还有慧贵妃,让她们带回去给几个阿哥做冬衣,便也叫众人散了。
出了长春宫,妃嫔们皆是三五成群地一边走一边聊着,只有怡嫔一人慢慢地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景烟和亦珍亲密地走着,恨恨道:“只是两个小小的贵人,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着她们罢了。”
怡嫔身后跟着的是宫女妙兰,见自家主子看着景烟和亦珍恨恨出声,心里也有些不忿:“小主和不给她们一些苦头吃吃,不然也对不住刚刚在长春宫受的那起子窝囊气了。”
怡嫔闻言看着妙兰语气有些不稳地抖动:“别胡说了,你不知道皇后和娴妃如今护海贵人护得有多紧?弄不好我就是下一个陆琇莹!”说到陆琇莹,怡嫔不禁嗤笑了几声,“也是陆琇莹蠢,现在永寿宫和冷宫似的,我就不信等到海贵人生了孩子,将她放出来了,她还能得宠。”
妙兰在怡嫔的耳边幽幽出声:“陆常在败就败在轻信了旁人,若是小主做这件事,定是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万无一失。”
怡嫔闻言侧目:“亲自动手?”
妙兰点点头,看着前方景烟和亦珍远去的背影,声音极为细小:“宫里面越是人多的时候越是容易下手,那时候人多眼杂,谁能知道事情是小主做的?”说罢又看了看怡嫔,“若是小主不敢做,那便当奴婢今日糊涂油蒙了心,净在说胡话算了。”
被妙兰这么一说,就连怡嫔也是有些心动,她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就连越来越暖和的太阳照在身上也没有作用,最终她抬了抬头目视前方:“那便是这样吧,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咱们要好好筹谋筹谋。”
妙兰看着怡嫔,邪邪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