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没有给亦珍太多的机会,亦珍也并没有想要继续和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在发生什么,所有一切的发生不像《墙头马上》那样是两情相悦,而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亦珍也只是在秋千上坐了坐,便回了房。
慧贵妃派来的小丫头正巧也来了,见了亦珍就行礼:“贵妃娘娘让奴婢带一些木瓜雪蛤给小主。”
亦珍并未在意,让含卉接过,那宫女看了看亦珍身上那件水碧色长裙,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究没有说话,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亦珍循着那个小宫女的目光看去,自己水碧色长裙的裙角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抹墨绿的苔藓,虽然自己穿的也是水碧色,但是那苔藓痕迹也是极为清楚的,不多,却是扎眼,亦珍扶着含卉的手说道:“你陪我进去换一件衣裳吧。”
在换衣裳的时候亦珍就在想,或许这就是天意,这一抹淡淡的苔藓印子是上天给自己的提醒,无论以前的那件事有多么难忘,她自己此刻是身处在皇宫内院之中,所有的一切就要像这衣裳上面的印子一样,可以有,但是不能让别人发现,一旦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发现,那就一定要尽快除去。
如此一想之后,亦珍倒是忍不住笑了笑,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有趣,自己一定是在宫里呆的久了,才生出了这么敏感多思的性格。
再见慧贵妃的时候,是第二日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纯妃像是遇见了极好的事情一般,一直都是喜笑颜开的,拉着身边嘉嫔的手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彼时慧贵妃双目含笑地看着纯妃,见亦珍进来也不过是点点头致了意。
亦珍也不甚在意,日常相见的也不用那般客气,待到要坐下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景烟,她坐在景烟的身边,小声关切道:“海贵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景烟不料亦珍会同她说话,立刻起身与亦珍见了一个平礼,方才柔柔道:“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好好将养这就行了。”
景烟的身子确实已经大好,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娴妃对景烟的日常饮食越发注意,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怡嫔坐在景烟好亦珍的对面,闻言笑道:“到底是海贵人有福气,得上天庇护,没出什么事。”
怡嫔的话说得酸溜溜的,亦珍听在耳朵里面不甚动听,立刻反唇相讥:“怡嫔说这话便是错了,海贵人怀着的是皇上的孩子,能不福泽深厚么?怡嫔若是愿意,也怀一个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说这话。”
怡嫔素来并不得宠,也不敢动海贵人,所以也只是嘴上逞几句强罢了,没想到原先想着海贵人不会说什么,倒是一边的亦珍开了口,心下便有些不服气,白了亦珍一眼:“我不过是和海贵人说说话罢了,你叶赫那拉贵人插什么嘴?”
亦珍不欲与她多言,依旧是拉着景烟的手絮絮道:“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冬衣要尽早备着,京城秋季短,一转眼就要下雪了。”
景烟点点头:“前些日子已经让人备下了,难为贵人惦记着。”
怡嫔见二人皆是不理会自己,心里憋着一口气下不去,却也没办法,气哼哼地喝了好大一口茶水。
娴妃一直是在冷眼旁观着,见怡嫔这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怡嫔,本宫见你平时也是能说会道,怎么见了叶赫那拉贵人就像是吃了黄连似的,苦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娴妃的话音刚落,怡嫔便听见四周有妃嫔低低笑了起来,她瞪了娴妃一眼,却也不敢与娴妃相争,一时间如坐针毡,盼望着早些回去才好。
还好皇后这时候已经到了,众人见了皇后,立刻都闭了嘴,一齐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端坐在位坐之上,看着一众妃嫔,柔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道了一声谢,坐下后看着皇后。
皇后的手中如同往日一般抚弄着一柄玉如意,看着景烟道:“有些日子没去看海贵人了,海贵人的身子可还好?”
景烟立刻颔首:“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身子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