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面的秋天短的很,一晃眼的功夫,菊花还没落尽,冬季就渐渐到了。
槐月穿着一件新做的棉衣,站在白为昌房门前呵着手,白为昌刚刚起床,便看见槐月站在门前,见了槐月白为昌吃了一惊,问道:“这么一大早的,你站在我门前做什么?”
不今日轮到槐月当值,所以槐月起得比平时要早一些,早早的就遇见了来御药房找白为昌的太监,但是白为昌一般到这个时候还没起来,所以槐月问了事情之后就站在门前等着,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了白为昌起床开门。
槐月见白为昌依旧有些睡眼迷蒙的样子,看着袖子捋了捋,青色的总管服制被白为昌熨得一丝皱褶也没有,像是刚刚做的一般,槐月心里没来由地就觉得白为昌虚伪,但是嘴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白公公,刚刚景仁宫里面来人说话了,说是娴妃娘娘要些虫草,还请白公公送过去。”
见是景仁宫的事情,白为昌不敢怠慢,忙转身进房,因为刚刚睡醒,所以也没怎么忌讳,回了房中打开了柜子门取出了一小罐的虫草,槐月看着他讲柜门关起来之后连忙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心里明白,虫草也是名贵的药材,一般都是白为昌亲自保管着的,一般人是碰也碰不得。
白为昌仔细地锁好了柜子门,这才恍然想起槐月正在门外看着,转头发现槐月低着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皱了皱眉,倒也是没说什么,轻声斥了一声:“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我还要去景仁宫一趟呢。”
槐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低着头走了。
但是经历了刚刚的这件事,槐月心里有了些许的打算,若是能弄到白为昌的钥匙,将他柜子里面的那些个药材弄丢了些许,倒是能让白为昌吃些苦头,说不定能碰到什么要紧的事,还能让白为昌去慎刑司转转。
越是这么想着越觉得这件事能行,但是槐月刚刚还没高兴多久,又有些犯愁,钥匙白为昌几乎不离身,怎么才能弄到钥匙是个问题。
槐月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扫着地,地面上没什么脏东西,该落下的落叶也已经落下了,槐月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窗子上放着几个前些日子小许子给自己的柿子,说是在御景亭那里摘的,柿子极甜,若不是机灵点每日去看早就被人打掉了。
那几个柿子放在窗台上,穗儿说这样的柿子最适合做成柿饼,但是槐月不会做,只能交给穗儿打点。
这望着窗台上的几个柿子发愣,脚边一响,一个小石子骨碌碌地滚到了槐月的脚边,抬眼望去,又是小许子在对槐月招手。
槐月拿着扫帚就走过去,小许子将她拉到墙根子底下,一张脸冻得有些红,瞅着槐月直乐:“我就知道你今天当值起得早,所以我趁着宫里人还没怎么醒的时候跑过来找你说说话。”
小许子待槐月极好,所以槐月见小许子乐,也忍不住笑了:“你也不怕冷,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那有什么,只要想到你,我浑身都暖洋洋的。”小许子说完这句话便觉得失言,立刻掩饰道:“最近想到了什么办法对付白为昌了吗?我听人说皇后娘娘已经和皇上提了对食的事情了,皇上没说什么,就等太后了。”
槐月眉心一跳:“太后和太妃们都是多年的老姐妹的,指不定就同意了,要是寿康宫起了这个头,我看白为昌也不远了。”
这话说的也是情理之中,小许子也有些发愁,见小许子这样,槐月想了想之后有些不确定道:“我今天早上倒觉得有个法子行,但是想了想又不行。”
“什么法子?你说说看。”见槐月这么说,小许子就来了劲,赶忙凑了过去。
槐月和小许子头抵着头,然后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御药房里面那些名贵的药材都是白为昌自己一个人收着的,我刚刚在想若是能弄出来一些,让人知道是白为昌弄丢了那些东西,说不能能让他去慎刑司领一顿板子,让他受受苦。”
刚刚说完,小许子就笑了,连忙说道:“可以可以,咱们扳不倒他,可以先折腾折腾出出气。”
可是槐月又有些丧气:“咱们没有钥匙啊,这个就比较难办了。”
小许子刚刚只想到这件事可行,但是也没想到钥匙这一层,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但是还是宽慰地拍了拍槐月的手:“没事的,咱们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