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惹人眼的,还是不受人群惊扰,从池水中飞入空中衔莲瓣的红鲤,一次衔不住,便飞跃二次,直至衔住莲瓣方才罢休,惹得众人频频称奇。
凡宴会,皆离不开吟诗助兴,皎芙决计吸取上次教训,一改再改所作诗句。
坐在她左侧的月锦往她所作诗上扫了眼,无奈摇头:“你但凡争一争,今日的魁首指不定就换人了。”她有幸见过皎芙所作之诗,平心而论,真要比拼起来,她未必能胜了皎芙。
她到知晓皎芙为何这般做,府内藏拙或可减少表姐妹妒忌,府外不出风头,又可规避不必须要的祸事,毕竟在旁人眼中皎芙只是寄人篱下的外女,行事之前也便少了些顾虑。
如此甚好。
皎芙把所作之诗教给前来收捡的女使,待女使走远些了,她才低声回道:“只表姐这般端庄大方,品行俱佳之人才担得起才女二字,我一个粗陋之人不丢丑已是万幸,哪儿敢去与真才实学的闺秀争锋?”
说来,她能诗会道都乃母亲之功,母亲撒手去后,除了翻看医书,她看得最多的便是母亲所作那些诗句和留下的书籍。
看着看着,不会也会了。
她如此说,月锦也不好再规劝,只得作罢。
无意外,这次的魁首还是月锦,只这第二第三换了人,可惜,那徐三姑娘仍未入前三。
皎芙来汴京这三年,若无紧要事,不出伯府,以至她在这汴京还未觅到至交好友。
是以,墨锦月锦与密友结伴同游莲花池,而她则同兰锦偕行。
两人都喜静,对赏莲也无向往之意,心照不宣择了条无人的小道,只为躲个清静。
小道逶迤,道路两侧的赤色鸡冠如着罗裳翩翩起舞的少女,蓝色八仙如雪花压树,娇媚动人。
皎芙收回目光,继续往前,没走几步,两道男声传入耳中。
她与兰锦对视一眼,纷纷回身欲折回。
“此地僻拗,两位姑娘怎会在此?”
问话的乃着青衫的男子。
已被人瞧见,皎芙与兰锦避无可避,转身微颔首行礼。
察觉兰锦轻扯她的衣袖,侧目就见兰锦冲她使眼色,遂正头看向立在五尺外的两男子。
那着杏衫的男子正是在伯府见过一面的徐瑾安。
徐瑾安自也认出了皎芙,只一眼便速速挪开,颔首行交叉礼:“见过两位姑娘。”
他非愚钝之人,自听出了陈伯爵有说合之意,是何姑娘,却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