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走后一头雾水的齐缘被爷爷倒了一杯茶,又才问道,“爷,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嗯,缘儿,你也对血盏的事情很感兴趣吧。毕竟你就是因为那东西才来我这儿的。”
“这,啊。”
“本来不想说,但是周嘉树这么一折腾也不能不说了。现在不告诉你,等我把那些东西带到棺材里去,就等于坑了你们这些后生。啊!缘儿,你知道保德宫是怎么搬迁到狗王店来的吗?”
“知道,我太爷齐振良在六十大寿的晚上见了一个瞎子,然后第二天他就向全族人发布了要搬迁到狗王店的消息。这事儿弄得很大,直接导致了保德宫的分裂。”
“对,缘儿,你想不想知道,在你太爷六十大寿那日的晚上,他和那个瞎子都密谈了些什么?”
“这,难道爷爷知道吗?为什么以前你不说呢?”
“我曾经发过保密誓言,本来一辈子都不能说,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以我告诉你,只说一遍。”
闻齐缘言立刻点头,并支棱起了耳朵。
“这一切都得从心狼咒说起。”
齐忠用悲哀的声音将那些悲惨的往事告诉了他。原来齐家人自高祖齐正海那一辈起,便得了一种传男不传女的奇怪遗传病。得这种病,在30岁之前几乎没有任何表征。
在30岁之后才偶尔有心闷气短的情况发生。而在40岁之后则会急剧恶化。除了心闷气短,人还经常毫无征兆的心绞暴毙。而活到50岁之后,心绞暴毙的概率又急剧攀升。以至于齐家人从齐正海、到齐振良的百多年间,竟然没有一个男丁能活过甲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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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之后,齐忠被周瑜他们带到好医院详细体检过几次,进而才知道这是一种遗传性的心脏畸形。但在过去,这种病却被人看作家族诅咒和定数,视为极大的不祥。
百多年间,家族的诅咒宛如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始终笼罩在保德宫的头顶。而保德宫为了摆脱这噩梦一般的定数,也使出浑身解数与之抗衡,但全部收效甚微。直至斗转星移,到了齐缘太爷爷齐振良这一辈人,事情才有了一丝转机。
民国时,齐振良德才兼备,在厨门中混的顺风顺水,堪称保德宫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人物。而他一生都罕见的没有犯过那种家族疾病,继而活到了60岁大寿,眼看就能跨过甲子这一道门槛儿。只是到底能不能跨过这道门槛儿。
齐振良自己心里也没底。于是在民国年间食通天为他办花甲大寿时,北平城里出现了极其罕见的意境。因心狼咒的原因,齐缘太爷齐振良过花甲寿辰的时候,心情极其纠结。
这一点从他摆设出的一套阴阳宴上便能看出。所谓阴阳宴,是指拥有阴阳两手准备的宴席。阳的一方面,他摆出王母蟠桃宴的架势,又广发英雄帖来给自己添喜冲运。阴的一方面,他又早早让家里人背下了白马纸钱寿材和表胡。
如果他挺不过60岁这日,就立刻让膝下的儿子徒弟改披麻戴孝,把王母蟠桃宴换成丧宴。因为这两手准备,那日的北平保德宫中宴席可奇怪的很呐。
他们前院儿里摆放了大红的酒桌,迎接八方的宾客,后院儿里则是棺材和灵堂,随时准备给齐振良收尸。
而齐振良本人,除了外边儿罩着大红的万寿衣,内里还穿着紫色的冥寿袍,一张脸虽食然笑的跟朵花儿一样,可实际上却胆战心惊,食不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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