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最最贪慕的就是他这份切实温暖,原本凉透的掌心都为之有了温度。
哪怕两两相望也不觉有分毫异样。
谢仪想了想,还是道:“奴婢知晓公子待奴婢真心,而奴婢也是一样。”
“可眼下事态时刻都有可能发生转圜,奴婢想恳求公子……婚事容后再议,奴婢想为贵妃血仇之后、也想等到能够名正言顺爬到公子身边时,再与公子成婚。”
谢仪很郑重。
夫妻双方必要相互平等,方才是长久之道!
她想和崔简之在一道很久很久,那就首先要将自已成长到能够真的和他同起同坐的位置。
双手紧握,这些不被崔简之所在意的,却正是谢仪执着的。
崔简之没有开口劝她,而是低低应声:“但姑姑不可再将我拒之门外,这条路很难……至少我们之间不能有所隐瞒,要相互扶持。”
他双臂如铁,将谢仪紧紧揽在怀中的滋味和从前再也不同。
他终于将年少时的月光紧揽怀中。
崔简之深吸几口谢仪颈项间的馨香,随着谢仪安抚拍过他脊梁的动作,心头大石回落:“姑姑,可好?”
“好。”
谢仪轻轻应过。
她还在病中,体力无法维系。
可隐约间,谢仪还是听到了崔简之冲出营帐之后的动响,他挥刀舞剑发泄心中狂喜,事后更是向阿福交代:“拔营之后将这间营帐给我收到院中私库里,它对我有纪念性意义!”
话语砸进谢仪耳中,浑浑噩噩时,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母亲和贵妃娘娘应当也会为她找寻到了一个这样全心全意待她的郎君而开怀吧?
谢仪的身体不宜挪动,一连在营帐中休养了好几日,她才终于见到除了崔简之之外的第二日。
谢谨比她疗养得快,是因为他心中那块关于忠义的大石终于被人挪开,眉宇里再也不见之前的阴霾:“娇娇。”
“听说谢炜他起复之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本来还想用坊市流言来污构你我名声,可百姓根本不吃这一遭!”
“甚至还有人将他从前豢养外室的事情全都扒了出来!”
谢仪一听,心中有了数。
不仅是因为她在百姓中有声望,期间只怕还不少有崔简之的手笔:“是他活该。”
这一趟,谢炜可没有从她的手里讨到好。
尤其是就连祖宅都被谢仪收回,谢炜偏生还没有资格放出一个屁来。
“兄长只需记得,日后他的事都和你我无关……无需特意关注,再找上门来直接把人打出去!”谢仪眉宇凛冽。
谢炜难得地浮出笑意:“我知道的。”
清风玉朗,叫谢仪的心都酥了。
她的兄长乃医家谢氏唯一的嫡子,生来就该是这般玉树灵芝。
“娇娇,而今祖宅已回迁……你无需再在崔家委曲求全,和兄长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