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盈并不意外,那毕竟是宋愆。
她也并未因为此事生气,将罐子放入闵犽掌心,柔声道:“那么我给你准备的药丸,你要记得吃掉。这样,我的心意总不至于全白费了。”
闵犽一愣,心口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挠了下,痒痒的。
·
仪仗队在西支城休整了七日。
第八日,仪仗队在乌勒骆沙的护送下启程。
草原茫茫,浩渺如海,草被日头晒着,散发出阵阵浓香。
仪仗队一路向北,微风推着草浪,起伏涌向云天相接的远方。
“行了,就在这儿停!原地休整!”
萧持盈忽然听见宋愆的声音。
她从绮帐后探出头。
与宋愆同行的是乌勒骆沙,此时勒停马匹,道:“宋大人,此处易攻难守,不妨再往前走一段路吧。不远处便有一座小城,那儿更适合休整。”
宋愆在侍卫帮助下艰难地爬下马背,阴沉着脸道:“我这手断了,肋骨也还没痊愈,我说我要休息,我就得休息。”
骆沙身后护卫面露不悦,抬手按上弯刀。
骆沙拦下他,应了下来:“好,听宋大人的。”
他转头吩咐:“加强戒备。”
护卫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萧持盈转目,左右两侧各有石峰耸立,仪仗队正行到正中位置。
这个位置,确实不安全。
她抬了抬眼,日头还早,苍穹湛蓝如洗,流云缓缓浮游。
“想不想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马车之外,传来一个慵懒的嗓音。
萧持盈侧目,看见了乌勒闵犽。
“四王子知道么?”
日光之下,闵犽琥珀色的瞳孔熠熠闪光,他挑起嘴角,笑得恣意,“我,无所不知。”
边上松萝小声嘀咕:“切,还无所不知,那怎么不自己治病啊,还老往我们那儿跑。”
闵犽:……
是恶评,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