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诊疗师如约而至。
她进门,看到和市长谈笑甚欢的付沧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听松希明提过你,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守陵人!”
说着,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付沧钊时的情况。
小孩像受惊应激的小猫一样在都市里横冲直撞,也不知市长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安静下来,却无法更进一步。她受命前来帮付沧钊封印不愉快的记忆,用独特的手法罩了一层纱幔,浑身是刺的小家伙总算消停一点了。
今天再相见,暴躁的小猫养熟了,变得非常乖巧,还会朝你翻肚皮。
提示铃音响起,市长看到光脑弹出一个窗口,摆摆手说:“你们先走,我这还要处理事情。”
说着拍下办公桌一角的按钮,办公室光洁平整的墙壁忽然开了一道口子。
“走吧,别让接待人员等太久。”诊疗师微微一笑,朝付沧钊招招手。
“市长姥姥。”付沧钊叫道。
“怎么了?”市长刚要打开通话申请,听见付沧钊的声音,连忙抬头。
“……再见。”付沧钊像是斟酌了许久措辞,才勉强挤出来两个字。
随后,她被诊疗师带出办公室,熟悉的轮椅在密道尽头等候多时。只不过这一次没了全副武装的接待人员,熟悉的感知屏蔽套装从诊疗师的手提箱中逐一取出,并佩戴在她身上。
令人不安的黑暗和孤寂再次包围全身。
而在此时,一只手轻柔地抚触她的身体,那只手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仅仅几下简单的碰触,就令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
付沧钊隐约记起,五年前确实有个人以同样温和的手法,封存了那些不快的记忆。
等她下一次恢复视野和感知,两人已经回到了市政厅底楼大厅,而她并没有感到和去时相同的拘禁轮椅副作用。
诊疗师调皮地向她眨了眨眼,仿佛在向她邀功请赏。
付沧钊猜想,诊疗师的天赋能力应该和感知调节有关。
精神力,又称创世意念,从来都是一个相对神秘的课题,复杂程度堪比人脑本身,很难通过人为手段调节,因此市民一旦觉醒了感知调节类天赋能力,往往会被推荐去精神诊疗所,通常有两条路可走:纯粹的研究路线,或者实操治疗。
眼前这位诊疗师明显选择了后者。
根据她先前说的话,付沧钊知道她跟松希明很熟。能够接触到殡仪馆的入殓师,足以说明她的职业素养过硬,不该说的话不会乱说,这个人应该可以信任。
“接下来去哪里?”她努力向诊疗师挤出一个笑,不知道看在对方眼里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