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客栈分别后,章弈秋只好一个人孤身前往衙门。
这几日以来的相处,见闻。章弈秋大概心底有些自己的掂量了。
崔云湄没由来的突然要调查一个疯了的老头,还是与朝廷有关。
不知为何,章弈秋忽然很兴奋。这不就是话本子里说的那种神探吗!
此番她们可瞧好了,他章弈秋必定要大干一番事业出来!
思及此,他已经来到衙门口。
见衙门还没开,便到一旁早餐铺买了个包子。
他莫名觉得这知县好似并不在意是不是死人了。死了六个奇奇怪怪的人,清晨还吓晕一个无辜群众。
结果至此,衙门一点反应都没有。散漫极了。
便抓了个路过的老伯,一把撸过来,低声询问道:“你们这儿是不是经常死人啊?”
老伯被问得莫名其妙,有些冒火。
章弈秋什么也没听清,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就听到一句:“龟儿子,我是你老汉儿,脑壳有病就去隔壁医馆看看去!”
待擦干净脸后,章弈秋只能感叹锦州这地方民风彪悍啊!
见衙门迟迟不开门,章弈秋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那面鼓。
他去击鼓,总不会还没人理他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章弈秋拿起鼓棒就开始敲。刹时,击鼓声此起彼伏,周遭不少百姓驻足。
击鼓鸣冤可是不常见的。
要知道,寻常百姓要是击了鼓,哪管你有什么冤屈。先打三十板子再说。
而这人的背影,瞧着像是个纨绔公子。且不说浑身上下看不出有半点冤屈,就是这通身的气派也不像是怕挨板子的。
说是衙内也有人信。
果然,不过半晌,便有人来开门。是个凶神恶煞的皂吏。
“何人鸣冤,报上名来!”
章弈秋放下鼓槌,双手背过身去,闲散的模样可不像怕事儿的。
只听他不紧不慢道:“你们这衙门干什么吃的,死了人也不知道着急。朝廷怎么就供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偏偏他侧过身去,只用余光偶尔瞥那皂吏几眼,挑衅意味十足。
下面已经有不少百姓在讨论此事了。天爷啊,平时哪瞧过这样的鬼热闹。
“诶你们说,这位公子哥儿什么来头啊?”
“我瞧着怕不是衙内啊!”
随即便有人小声反驳着:“不对,我见过武衙内,不是这副模样。我瞧着啊,这位小哥可是比武衙内还威风!”
章弈秋听着下面人这么说,差点忍不住咧着嘴根儿笑了出来。
果然,耍威风什么的最适合他章弈秋来做了。
“来人!先给这无知小儿三十大板!”
皂吏朝着里头喊。
不多时,便走出几个比他还壮实的男人,手里拿着大棍便想将他降服。
章弈秋不自觉后退,有些慌乱。没人告诉他,耍威风快,灭威风也快啊。
“欸!几位官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那皂吏这才走到章弈秋身前,将他方才挑衅的眼神又通通还给了章弈秋。
话间,时不时还戳两下他胸膛。挑眉道:“小兄弟,不是咱们动用私刑啊。这规矩向来如此,凡是鸣冤者,需先得受三十大板。”
章弈秋总觉得这人对他不怀好意,眼神还怪怪的。该不会是个断袖,对他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