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实不该辱及亡母和幼弟。”
“幸得贵人怜悯,太医入府为幼弟诊治,幼弟体弱多病,难享常人之寿,实乃因身中奇毒。”
“沈夫人污我天煞孤星,刑克血亲,又将令郎的荒唐恶心之举归于我身。”
“我何错之有!”
顾荣眼睛又红又肿,许是姜汁擦多了,眼泪根本停不下来,简直哭成了泪人。
“是陶姨娘和父亲说令郎温文尔雅端方正直,说沈家门风严谨清贵,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孝道加身,听之从之。”
“令郎的丑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平白无故受连累之人,今日之前未在外言及沈氏分毫之过,你们……”
“你们却将罪过推给我,敲诈恐吓我。”
“甚至把母亲离奇身故,幼弟身中奇毒这样的脏水也泼在我身上。”
“弑母杀弟?”
“让自己孤苦无依?”
泪水沿着顾荣芙蓉般的面庞滑落,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自怜,难以言表的凄凉。
拔下发髻上的金簪,抵在喉间“人言可畏,前景凄苦,不如就此了结这条命。”
“只盼着来世能承欢母亲膝下,得母亲疼爱,幼弟能免遭奸邪之人的毒手。”
“若母亲在世……”
说到此,顾荣凄楚的笑了笑,金簪猛的插向脖颈。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小姐。”
琴书忙不迭上前,一把夺下金簪。
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金簪斜斜地划过那纤细而白皙的脖颈,鲜血如盛开的春桃般蔓延开来。
“顾荣!”躲着不愿露面的汝阳伯,吓得肝胆俱裂。
若顾荣在众目睽睽下凄凄惨惨的去了,他引以为傲的爵位,心心念念的荣华,都会在一夕之间化为齑粉。
那番话,直接将他和陶氏还有沈其山夫妇,一起送至风口浪尖。
疯子!
不折不扣的疯子!
对别人狠,对她自己也狠。
汝阳伯是真真有些发怵。
琴书一手紧攥着金簪,一手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顾荣“大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