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冷得往年不爱穿秋裤的我,竟然穿上了加绒的裤子。
上午十点左右,我来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餐厅,一眼便看到角落里那个胡子拉碴的蒋弘騩,连忙走到他面前坐下,将手中厚厚的书稿递给了他:“久等了,蒋先生,根据您的口述,我已经大致还原了当时的故事,今天约您过来,是想请您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
他嘬了一口茶,接过书稿随意翻了翻,立刻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开心道:“嚯,你直接把我口述的真名全给写上去了啊?”
我早已预料到他可能是这个反应,连忙赔着笑脸,说出想好的说辞:“这个情况是这样的,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觉得,一旦用了化名,会让这个故事失去原有的味道,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
他有些随意的回答道,目光却是停留在了我的书稿上,随意的翻看了好几页。
趁着这个空当,我又叫了两杯茶,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继而开口道:“蒋先生,虽然这个故事已经完结了,但是我还有些问题比较好奇,不知道方不方便问呢?”
他眼睛都没抬:“问吧。”
我点点头,立刻拿出了笔,开口询问道:“请问,您和沈玹柔见过最后一面后,后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呢?”
听到这个问题,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下了书稿,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没有了吧,回来之后,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得到小事。”
“我关了店,变卖了店里的货。。。。。。”
他好像真的陷入了回忆,事无巨细地把每一件小事都讲了出来。
我知道这样下去根本听不到自己想问的,只好打断道:“蒋先生,其实有些细节我还是比较好奇的哈。”
“您看,您关了店,那店里的那些员工去哪儿了呢?您从四十七号墓回来之后,之前认识的那些朋友是否有尝试接触联系呢?”
他停顿了一下,恍然道:“你问这些啊,那讲起来可就费时间了。”
“愿闻其详。”
根据他的叙述,当年关店之后,薛十四便回了六安薛家,考入大学之后没多久便和蒲焱结了婚,当时还给他发来了请柬,但他没去。
常香玉和阿依姆古丽对人间基本已经没有了牵挂,在好好告别之后,便转世投胎去了。
洪大师倒是偶尔会约他出来喝酒,但后来突然就成了家,渐渐的联系也就少了。
敬德和扬留道观都有去过,包括扬州丁家,但原本熟悉的人全都没了踪迹,苦寻一番无果后自然而然也就放弃了。。。。。。
活着的人渐行渐远,大家渐渐都有了归宿,失踪的人杳无音信,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渐渐的,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过去了。
只留下他孤身一人。
我有些好奇,不禁问道:“蒋先生,我很想知道,您对您这一段过往,有什么看法和感触呢?”
“看法和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