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蒋弘騩,尽管因为丹田破损,导致此生与修道无缘,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过往的知识和思维也会一并丧失。
假如尸体确实就在这座墓中,而我至今仍未能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要想寻找到沈玹柔的尸体,必须运用到我所不擅长的阵法知识!
既然我不擅长,那么就需要引导朱蕾往那个方向去思考。
然而,朱蕾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完全不对。”
“如果这个墓室中的棺材数量想要契合大道之数,理应要有四十九口棺材才行,可是如今这里仅有四十七口,而且其中还有一口是空的……”
我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完,而是指向我自己以及她,缓缓地说道:“四十七加上我们两个,难道不是正好四十九吗?”
朱蕾一愣,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又变了脸色,沉声道:“难道,他们是想把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吗?”
她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在我被打晕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说的是,在我苏醒之后,冯光武找到过我,你明白我意思吧?”
顿了顿,我将与冯光武见面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我想,以他的手段,定然有千万种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我,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给我指引了方向,我不知道你们民调局的调查员之间关系如何,如果你觉得他有心要算计你的话,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朱蕾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我不会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即便你现在可能不愿意承认,但我仍然是你的大师姐,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感动,可也仅仅是感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试试吧!”
根据我们俩的推测和判断,这个四十七号墓必然是一个意图与大道之数相契合的阵法。唯有如此,那些已经死亡许久的动物才能保留些许残存的力量。
于是,我们再次踏入墓室,来到东南角,凝视着那尺寸略大的石棺,然而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过了好一会儿,朱蕾有些犹豫地说道:“难不成,需要我们两人一同躺进这石棺里么?”
我大致估量了一下石棺的大小,发现它似乎恰好能够容纳两个人一起安葬,但同时又感觉就这样直接躺进去实在不够安全,于是向朱蕾询问道:“朱蕾,你是否能布下某种能够隔绝危险的阵法呢?如此一来,就算遇到危险,我们也能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朱蕾听了我的话后,迅速地行动起来,开始精心布置法阵,没过多久,一个小巧精致的法阵就成功地出现在了石棺的四周。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勇敢地迈出脚步,第一个走进了石棺之中。
不知为何,就在我刚刚躺下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凉意猛地袭来,仿佛将我紧紧包围。这股凉意甚至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困倦感,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紧接着,朱蕾也紧跟着躺了下来。由于空间有限,我们两人不得不紧密地挤在一起,几乎像是拥抱一般。
说也奇怪,就在她进入石棺的那一刹那,那种强烈的睡意愈发浓厚,仿佛要将我彻底淹没。
我轻轻地嗅着朱蕾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雅香气,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嘴里呢喃着说道:“朱蕾,真的很感谢你。”
“谢我?”
朱蕾轻声笑了起来,她的声音近在咫尺,额头几乎贴在了我的下巴上:“难道你已经不再恨我了吗?”
“不恨了。”
我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有时候,我更多的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能够轻易地站在每个人的立场,去思考别人的难处,明明我自己才是最难的那个。”
“你啊……”
朱蕾轻轻叹息一声,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句长长的叹息。
一时间,墓室陷入了沉寂,只有那微弱的烛光在轻轻摇曳。
而那股困意也越发的强烈,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我的意识,让我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然而,不知为何,尽管意识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我却依然无法顺利入睡。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朱蕾在我怀里动了一下,然后柔声问道:“蒋弘騩,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爱我吗?”
此时的我,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几乎无法思考,却还是硬撑着回答道:“大师姐,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家世好,人品好,又温柔又善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啊……”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