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他们不会在上面贴告示,但是会逗留在这里问人。
他在告示墙旁站了片刻,果然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鬼鬼祟祟上前,凑到他面前,悄悄掏出衣袖里的女子画像,神秘兮兮,“小兄弟,见没见过这个人?”
等陆双抬起眼,小厮不禁眼睛一亮,好俊俏的少年郎!
不过他心里好奇的紧,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脸色上看出了明显的变化,他话音一落,有那么一瞬,少年微黑的面庞上竟然有了一种苍白如纸的感觉。
过了一会,少年的眼睛缓缓转了转,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画像,面色一松,这才感觉重新又有了活气。
“小兄弟?如何?见过没?”小厮问道。
画中女子容貌秀丽,但是柳眉细长,腮边还点了一枚明显的红痣。
不是她。
陆双目光移开画像,静了片刻,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没见过。”他冷冷留下一句,便离开了。
上山的路上,陆双一路沉默无语,心中有些懊恼。
他不断反悔着刚才的自己,不知是喜是悲。
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情绪?
就算画像中的人是她又能怎样?
他要的不就是将她快点送走吗?
陆双停下脚步,面色发沉。一阵秋风吹过,几片簌簌枯叶从林间落在他的肩头,他伸手拂去,抬头望着灰沉沉的天。
快要入冬了。
这个秋天马上要结束了。
他望着灰沉沉的天色,忍不住想起顾环毓那一日随口说的一句诗来。
晚来天欲雪。
陆双薄唇抿起,脸色愈加沉下去。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从内而外,有形无形,这种差距无法忽视,无法弥补。
与她待下去的日子越久,他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罪孽就越来越深。那个梦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一个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要快点把她送走,否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
陆双不再去想,埋头继续往前走。
荆棘地一望无际,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走神之间只听得哗啦一声响。
他停了下来,低头一看,一条荆棘划破了他的衣服,袖口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袖口破了一个洞。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他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没有人会给他缝补衣服。
毕竟她是那样的讨厌她。
不过这样最好。
这样到了最后,他也一定可以毫无负担的把她送走。
他会吗?他忍不住扪心自问。
他一定会。
。
进门的时候,顾环毓正在庭院里洗衣服。
陆双脸色一变,立马跑过去夺过她手里的东西。
“谁让你干活的?”
他的语气很不好,顾环毓愣了愣,当下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我觉得你一个人太累了,想帮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