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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辽是从墙角的狗洞里钻进来的,在廊道时他碰到掌灯的丫鬟,对方刚想开口打招呼,他赶紧竖起手指放唇边示意不要出声.这三更半夜的,偷溜出去的后果很严重,他要维持自己已经在屋内睡大觉的假象.
不过他似乎多虑了,有个声音在院子里飘来,言语夹枪带棒,让人不寒而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在我门口挑粪,大清早就抓屎,你有多好人啊!啊?"
那是大舅妈的声音,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川辽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她的住所,门口前确实摆了一列花盆,有花有草也有果,她口中的挑粪或许是给果木施肥吧.
她在骂谁呢?川辽盯着那黑漆漆的房门,猜想大舅妈该是何种姿态骂人,站着叉腰还是睡在床上指手画脚,想必大舅肯定在旁拉着她的手,让她少说两句——之前就见过大舅劝架的样.
和谁骂呢?此时川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一切都很顺利,谁也没发现,他心里窃喜.关上房门躺回床的他,又一骨碌爬了起来,鬼使神差地打开窗户.小小年纪的他,怀里也揣着颗八卦的心.
"你也不看看几点,大白天睡大觉也不害臊!我就给木瓜施点肥又怎么了,又不要你家的屙!"
隔了几息,说话那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川辽幸灾乐祸地舔了舔嘴巴,二舅妈说话很猛啊!
"我那天是牙痛!往日谁不知道是我做的早餐啊.再说你根本就不会种木瓜,搞不好还腌死苗咧!甭折腾了!"大舅妈明显被气的不轻,马上接住了话,展开反驳.
"我跟你说,别说是吃木瓜,吃金瓜水瓜火瓜也没用!一样米吃出百样人,有些东西不是吃出来的,天生是怎样就怎么样,强扭的瓜不甜!懂吗?"
木瓜?那些黄肉的水果么,川辽对这种水果很挑剔,要吃那种个头最小并且熟到红通通的,有一次他听信姥姥的"谗言",要了块浅黄色的果肉吃,一口下去差点归西,这个品种的木瓜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咬的脑壳都疼.
她俩在说啥啊,川辽绞尽脑汁想要分析一番。大舅妈说二舅妈在她门口施肥,二舅妈说大舅妈赖床,可大舅妈解释说了是牙疼,那不就是个误会么?
误会别人了应该怎样做?川辽知道,他自己也试过误会道堂的堂友。这时候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白天四哥的“偷钱事件”,莫非她俩吵架是因这事而起的?
不应该吧!川辽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要真这样想的话,那罪魁祸首就是四哥了。偷钱,肯定是自己不够钱买东西呗,他是这样理解的。其实不够钱可以自己攒啊,没必要偷,川辽觉得这是件需要很大胆子才敢做的事情,他自认做不到。
害呀!二哥和四哥不是和解了吗?怎么轮到他们的母亲吵起来了。川辽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时候他们小孩子闹矛盾,道个歉过一会就忘了,大人却揪着已经过去的事情喋喋不休,啰嗦的要死。就好比现在,大半夜吵得老凶,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虽说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而且别人针对的也不是自己,可是这些气话听进心里还是蛮窝心的,川辽讨厌这种不团结的感觉。
在他游思妄想之际,二舅妈接下来的话差点惊掉他下巴!
"嘿呀,好本事啊,你意思是说你长得骚对吧?拜托,你去大街上打听打听,那些街坊是怎么说你的."
"寒腿驼背!知道你为什么腰酸背痛吧,这就是根本.哼!我用得着羡慕你!那还真瞎了眼了!"
二舅妈说完就没继续说下去了,川辽此刻眼睛放光,他甚至直起了身子,把头探出了窗外,瞄着大舅妈的房间,那里依旧黑漆漆一片。还以为会点灯呢,结果没有。
二舅妈都这么说了,大舅妈会怎么反击呢?
此时,川辽的目光扫过院子里其他房间,他敢打赌,表哥表姐们一定没睡!他们或许在父母身边老实躺着,或转个身偷偷打开眼缝观察父母的动静,看能不能找个借口上茅房,反正就没自己这么自在!川辽一个人独占一个房间,随时翻跟头都可以。
酝酿了很长时间,或者说等了很久,院子里才重新传来人声。
"嘿!还真——本来懒得说你,你就嘴硬吧,你儿子就跟你学······”
“够了!大半夜吵吵吵吵吵,你不睡孩子还要睡,都要不要脸的。”可以说是平地滚起一声雷,在大舅妈房间炸的老响。川辽猝不及防下吓了一小跳,看样子大舅发飙了。
接着,大舅妈房间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房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哐啷啷的响,隐约中夹着大舅的咒骂声。
然后,川辽看到二舅妈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随后沈稚闻的一声惨叫从屋里传出,没喊几声就变成了哭腔。不用问,又在挨打了。
这个时候三舅妈那边房间的灯没亮,但也发了话,听得出是三舅妈的声音:“啊那个大姐、二姐消消气,有事明天再好好说,和气生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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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正在火头上的两家人听不进去这些绵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