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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收紧,眼中渐渐浮现出来怒气,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看过去,神情冰冷:“杨敬,我与许氏虽有旧怨,可那是我的家事,她名义上仍是我母亲,生养我一场,你随口几句胡诌,是想我贺氏一族背上叛国的罪名吗?”
贺敏之也反应过来,指着他大骂:“杨敬,我贺家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要至我贺家于死地!”
虽然名义上贺景泠他们和京城贺家没了关系,可这是当时在贺从连接连打了败仗众怒难平的时候贺承礼为了保全贺氏一族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贺家累世官宦没有证据的事也不可能赶尽杀绝。可若许氏真是奸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一旦罪名坐实,谁也逃不掉。
“是不是随口胡诌贺先生一会儿就知道了,”杨敬对着张译如道:“阁老,当年羽林卫还未解散之时贺景泠曾被捕入狱,前羽林卫镇抚使欧阳越亲耳听到林野在审讯贺景泠时提到过许氏身份有猫腻。”
张译如咳嗽两声,问:“那欧阳越何在?”
“欧阳越在此。”
许久未见,因为羽林卫被并入了禁军,林野已经被拨去做了暗卫首领,这个欧阳越成了十二卫之一的羽林卫副指挥使。
正使是商陆。
欧阳越大步上前,对着张译如躬身作揖:“阁老。”
“欧阳副使,怎么,今天不当值吗?”贺敏之阴阳怪气问了句。
欧阳越:“我乃羽林卫副指挥使,官居四品,还轮不到你个小小郎中来质询。”
“你……”贺敏之拂袖冷哼。
张译如道:“欧阳副使,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欧阳越点了点头,对着众人道:“三年前,当时祈京因为信王谋反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羽林卫指挥使林野察觉事有不对,意外之下注意到了贺景泠,说来奇怪,自从五年前这个贺景泠回到祈京,祈京就风波不断,舞弊案,贪污案,一桩桩一件件,林指挥使多番探查下最终发现都与贺景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最后才会将他捉拿归案。”
“既如此,现在贺先生好好站在这里,想必也没查出来什么确凿证据,所谓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过度揣测而已,欧阳副使,老朽说的可对?”一直没有开口的周臣兴突然出声。
霍子犹冷脸附和道:“前羽林卫捕风捉影随意断案之事还在少数吗。”
欧阳越没想到这个周臣兴竟然会出口帮贺景泠,立刻道:“贺景泠是何许人也,连陛下都被他蒙蔽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抓住他的把柄,我能查到许氏身上也是偶然,细查之下越发心惊,后来经过多方求证才确定了许氏的身份。再联系当年贺从连惨败,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没明说,但就是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才更让人产生联想。
这时候,外面突然变得嘈杂,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太后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