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身体本就不如女子凹凸有致细腻柔软,再加上,他甚至不是一个齐全的男人,是残缺的,是不堪的,是难以启齿的。
平日只有穿戴整齐他才会和正常人看似一般无二,可衣裳之下,始终都是不堪。
容诀偏过头,眼角滑过一线晶莹。
他后悔了。
他不愿和殷无秽做这样的事情,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好难看,好丢人。
今夜是他太操之过急了,恐怕不仅起不到效果,反而只有反作用。
容诀现在只想要把自己收回来,蜷缩起来,紧紧地团在一起,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殷无秽登时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抗拒,再一看,容诀竟又哭了。
无声无息,却教他心脏碎裂。
殷无秽立刻抬手去拭他的眼泪,一边温柔亲吻他的眼睛,一边哄着他:“怎么哭了,是我做的不好,你不喜欢么?”
容诀不准,殷无秽不会罔顾他的意愿碰他,就算他想要叫停,也随时可以。
主动权永远都掌握在容诀手里。
可是根本不是那回事,容诀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觉得好难堪,不想让爱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可他也不能躲避一辈子,以后年岁大了,只会更丑陋。
越想,容诀就越感到崩溃,眼泪流地更加汹涌。
殷无秽瞬间心如刀绞,忙和他拉开距离,只碰他的脸,生怕刺激了容诀:“怎么了,你是不舒服吗?要是身体不舒服今夜便算了,你好好休——”
“不!”
听他说算了,容诀立刻矢口拒绝。
若是今夜算了,他哪里会再有勇气和殷无秽继续下去。
容诀忍住泪意,尽量让自己控制住情绪,眼睛看向殷无秽,想从他那里多汲取一点爱意。
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勇气主动袒露自己,去尝试着接受殷无秽。
“你爱咱家吗?”容诀眼睫都湿透了,目光却很倔强。
闻言,殷无秽轻笑,视野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他:“当然爱,一直爱,从小到大我就只爱你一个人。过去现在深爱,未来也同样爱。”
容诀心里勉强好受了些,他道:“可是,太监不好看的,很丑,你也喜欢吗?”
殷无秽心中一动,好像踅摸到了一点容诀的心里想法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感到十分地心痛,他一直深爱着的人竟然为此怀疑自己。
殷无秽顷刻间连心脏都被撕扯地四分五裂,难以置信又格外心疼。
容诀没有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心中陡然一空。
像是穷途末路的人一脚踩空,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瞬间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那种不愿赤条见人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极度抗拒,甚至是,自我厌弃。
殷无秽回过神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原是不可置信,想要想一个令容诀不再怀疑自己的坚定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