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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若换做平时,殷无秽说这样的话,容诀高低得说他两句。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刚刚才被殷无秽吻得身体发软,抱到榻上。眸光涣散,一丝气力也提不起来,只能听他徐徐絮叨。
殷无秽覆在容诀身上亲昵地贴蹭着他,连指尖都是激动而又战栗的。
青年心情简直惊喜到无以复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所以话格外多些。
看着这样的容诀,殷无秽和初回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两样。
他当然是碰过他的,但是那回在诏狱与现在不同。
当时箭在弦上,一切都十分简陋而又急促,殷无秽甚至没有时间好好抚慰容诀的情绪,便亟不可待地先为他解药。
今夜气氛正好,两人意识又俱清醒。
欠他的,想给他的,对他的疼惜和怜爱,殷无秽一样都不舍得落下。
所以尽管他的心情十分迫切,一刻也不想按捺,却还是耐着性子,不疾不徐地先亲吻容诀。
等他适应之后,紧接着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如雨点般密集的亲吻,不再仅拘泥于面庞,而是顺延而下。
从他的脸颊、嘴唇,最后落至脖颈处。
容诀的罩衫在榻上松散开来,宛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昙花。
他的面容本是张扬而又昳丽的,此刻搭配这月白罩衫和纯白中衣,竟然又平添了一份平日所没有的婉约柔美。
殷无秽目光所及之处便是这样极致的冲击。
感受最深的,是容诀。
灼热的气息落在他被蹭开了衣襟的锁骨上,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容诀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栗,被他赧然至极地忍住了。
眼睫垂落,隔着氤氲了水雾的眸子下瞥,却只看到了殷无秽的发顶,青年还在乐而不倦地吻着他。
不过亲吻,竟如此磨人。
容诀收回了目光,眼角都渐次湿润了。他面颊发烫地不敢再看,手指攀着殷无秽的肩。
殷无秽解开他的中衣,白壁般的玉体赫然映入眼帘,殷无秽登时呼吸一紧。
可旋即他注意到,容诀身上有许多细微的伤痕,都是过去出任务受的伤。
不明显,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刻在白皙单薄的肌肤上,不丑,反而衬得他愈发惹人怜惜。
殷无秽霎时间眼圈都红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容诀察觉到殷无秽停下了亲吻动作,眼睫不住扑簌,身上不由感到一阵凉意,他有点紧张,手指揪进了薄衾里。
很难看吗?殷无秽是不是……不喜欢?
毕竟,太监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容诀对自己的脸向来自信,这样一张雄雌莫辨的脸,只要他想,足够令任何人为之倾倒。
可是身体,却是他最自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