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翻涌不息的黑气,犹如一道道扭曲的幽魂,在黑暗中张牙舞爪,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惨烈与不甘。它们所承载的,是一个个消逝文明的悲泣与呐喊,是无数生命在临终之际的绝望与愤恨。
这股黑暗的力量,似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妄图将一切都拖拽进那无尽的痛苦深渊。它们阴森诡谲,弥漫在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钟离本就对此心怀无奈,此时此刻,面对着愈发浓重的黑气,以及更多文明遗恨的不断涌现,只觉得心头仿佛被千钧巨石死死压住。他紧紧地锁住眉头,面色凝重得仿若严霜,那英挺的身姿伫立在黑暗之中,恰似一座沉默不语的巍峨山岳。
周遭的黑暗仿佛具有无形的巨大压力,使得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的吸气呼气都显得艰难而吃力。空气中弥漫着的怨恨气息,恰似尖锐无比的细针,不停地刺激着他的鼻腔,带来阵阵刺痛。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那汹涌翻卷的黑气,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时间缓缓流逝,良久之后,只觉脑袋愈发地昏沉,疼痛之感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他几近难以忍受。
归终突然开口,小手用力地捅了捅钟离的腰,娇嗔道:“钟二柱,你好生想想,既然此般乃是遗恨,那就足以表明他们心中怀揣着深深的遗憾,满心皆是难以消散的怨恨。在我看来,我们不妨试着去与他们有所接触,尝试着将他们的遗恨逐一消除。”
钟离缓缓抬眸,那如金珀般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归终娇俏的模样,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沉默片刻,他薄唇轻启:“如此……也罢,反正当下也别无他法。”
不过,钟离侧身让归终躲到大慈树王身后,神色郑重,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推了推归终的肩膀,语气沉稳且坚决:“烦请大慈树王照拂好归终。”
此时的钟离,心中深知此去凶险异常,他不能让归终有丝毫涉险的可能。那凝重的氛围让他的呼吸都略显沉重,周围翻涌的黑气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刺激着他的肌肤,让他不禁微微皱眉。空气中弥漫着的怨恨气息,如冰冷的霜雪,侵蚀着他的感官。但他的面容依旧沉稳,步伐沉着,每一个动作都不急不缓,尽显其稳重之态。
树王微笑着轻轻点头应下,目光温柔如水,似是一泓能包容一切的清泉。她伸出双手,做出迎接的姿势,轻声应道:“放心,我自会护她周全。”
归终很是不满,跺了跺小脚,双手叉腰,小脸气得通红,嚷道:“钟二柱,你怎的又要离我而去?”她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愤怒与委屈,心中想着,为何每次遇到危险,钟离总是要将自己推开。
钟离望着归终,心中泛起一丝无奈与疼惜。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摸摸归终的头,却又在半空停住,无奈地摇摇头,缓缓开口道:“归终,莫要任性。此去危机四伏,我不能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待我解决了这黑气之患,自会回来寻你。”他的声音温和,试图安抚归终的情绪。
归终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烁,倔强地说道:“我才不要你的保护,我也能与你并肩作战。”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因愤怒和不甘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周围的黑气愈发浓重,如墨般的黑暗迅速蔓延开来,将他们的身影渐渐吞噬。风声呼啸,带着凄厉的鸣叫,仿佛是那些遗恨在发出愤怒的咆哮。
“并非如此,归终。此程或许存有风险,我并非有意离你而去。以我的能力,我自己一人应对足以,这样也能最大程度保障你的安全。”钟离微微摇头,声音低沉而温和。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归终青灰色的长发,那柔软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过,带着丝丝眷恋。
“你看不起我?”归终怒目而视,那娇俏的面容此刻紧绷着,满是倔强之色,一双美眸圆睁,眼中闪烁着不服气的灼灼光芒,似有火苗在其中跳动。
钟离无奈地摇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将归终的长发缓缓放在手心,微微俯身,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放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犹如一缕春风拂过,却带着深深的忧虑和关切。
话还没说完,手一疼,归终已经一口咬住了钟离的手。她嘴里还嘟囔着:“你就是嫌弃我弱。”
钟离只觉手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那痛感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他眉头微微一蹙,目光中却并无责备之意,只是带着些许无奈和疼惜。
他心想,这丫头还是如此性急,这般倔强的脾气也不知何时能改改。但他知晓归终是因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才会如此冲动。
钟离并未急于抽回手,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归终,莫要这般孩子气,我从未有嫌弃你弱之意。让你留下,只是不愿你涉险,此去危机重重,我怕护你不周。”
大慈树王微笑着,缓心想:“钟离身为贵金之神,其贵金之体向来坚韧非凡,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人咬出清晰的牙印?说到底,不过是他对归终全然没有设防之心罢了。”她的目光在钟离和归终之间轻轻流转,其中蕴含着几分了然与温和的情愫。
在这幽暗的环境中,三人的身影仿佛定格成一幅奇异而又带着些许温馨的画面。
钟离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迟疑,转过身,迎着那滚滚黑气阔步走去。他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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