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走后不久,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抬目一看,被他备注成“X”的联系人正在屏幕上跳动着,他的脸上立刻泛起一股寒光。
这正是这段时间不停纠缠他的那个电话。
毫不留情地挂断,正要丢开手机时,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这次涂抑没有再挂,他看了眼房外,确认木棉尚未有回来的迹象,这才点了接通。对方沉默着,却令他更加恼怒,凛然怪罪道:“别逼我,让我再想想,在我想清楚之前你不要动手脚,还有,不要再频繁地给我打电话。”
对面还是寂静,只有几条平稳的呼吸声,却猛地让涂抑感到了一阵熟悉,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对面轻轻开口:“你需要想什么?”
涂抑惊愕之后便是一通无力,拿着电话的手绝望地垂落,不得不面对自己被看穿的事实。随后,木棉踩着镇定的脚步进来,也拿着一只正在通话中手机。
他掐掉电话,将手臂迭在胸前,审视道:“这下可以说了吗?”
“学长。。。。。。”涂抑心虚地垂着脑袋。
木棉走至他面前,冷肃的语气中有一股强势:“涂抑,不光你能看穿我,我也能看穿你,既然我问你你不说,我只好想别的办法逼你说。”
然后,他又用力地强调了一句:“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
“对不起学长。”涂抑眼睛里蓄满了愧疚的泪水,“我绝对想要给你百分百的忠诚。”
他当然是一条极端忠诚的小狗,木棉收敛眉目,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他已经训狗有方。
“我当然知道。”
这番手段之下涂抑立刻决堤,无论他之前带着怎样的顾虑,现在,他都一五一十地倾诉出来。
““X”是我父亲的一个助理,你受伤的时候我不是提前回来了嘛,涂啄就借机向父亲透露了我俩的关系,父亲产生了见你的想法。。。。。。前段时间他让助理通知我,过年把你带回家去。”
“第一次联系你就是逛庙会那天?”
“恩。。。。。。所以我撒谎了,那天不是因为拖堂才来晚,是被“X”的电话纠缠住了。”
得知事情真相,木棉反倒松了口气,“很好办,我跟你回家就是。”
“不!”涂抑反应相当强烈,“我不想!”
说及此,他甚至惊恐地睁大了眼,随后用力把木棉抱住,倔强地说:“我不让!”
木棉自然深知他如此反对的原因,或许此刻他才更应该感到害怕才是,那个危险疯狂的家族。。。。。。
可他表现得相当平静,语气近乎温柔:“没关系的涂抑。”
“我不要!”涂抑固执地抱着他,固执地反对。
木棉拍拍他的背,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涂抑在温柔乡中快要失控,他渐渐抖动起身体,哽咽地说:“那个危险的家,我不想让你去。”
“不去的话,你父亲肯定会采用别的手段。”
涂抑忽然凶狠地说:“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