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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是利用（第2页）

穆辞握着手中通身漆黑木刻的令牌，看了一眼后，收回到自己的宽袖中。

上了马车，余绾让车夫先将穆辞送回穆府。

余绾看着穆辞道：“你怎么好像不怎么开心？是觉得黑市不好玩儿？”

穆辞摇头，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道：“觉得自己听到的故事太惊讶了。以为身为皇室就是皇权富贵，可是没想到还有那么阴谋在其中。”

余绾想着今日听得的故事，却是令人吃惊，她扶着下颌道：“那位漠北公主真是个传奇的人物。不过我若是她，我一定不会生下那个孩子，我宁愿不出世，也不愿让她置于危险中……或许她也是一个成功的细作，想利用这个孩子将那些所谓的秘密全部送去漠北。”

穆辞闭着的眼眸微动，她忽地睁开眼睛，目光微凉：“利用？对于生下她就或是利用吧？”

善善听了想要争辩，可她一出声又怎么往下圆她所说的话？

等到了穆府，天色已经渐黑，知微园屋檐下也都挂上了灯笼。

穆辞只觉疲惫，却是一刻不停就往小佛堂去。

善善在身后追着，想要拦下穆辞：“小姐！”

她看着穆辞寒光涌现，又隐隐发红的眼睛，她顿在了原地。

穆辞到了小佛堂，看着蒋姨娘，一瞬又安静了下来，她急促地喘着气，还带着些微哭腔。

蒋姨娘有些微愣，又敛下自己的情绪，让许妈妈先出去。

屋子内，顿时只剩下蒋姨娘与穆辞两人。

蒋姨娘：“茵于奴？”

穆辞问：“所以我不是阿娘的孩子，对吗？”

她想要大声质问蒋姨娘，可当看到蒋姨娘时，她声音一下喑哑下来了。

“阿娘？”

几年相伴，及时相见时间很少，可在穆辞心中，她已经将蒋姨娘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穆辞的情绪越发镇定，她走到蒋姨娘面前坐下，一字一句道：“我不是阿娘的孩子，我是阿娘故意藏在穆府的孩子，为的就是不让当今圣上和盛京世家找到我。你这样拼尽所有来保全我，可我却不是你的孩子，我只不过是我生母的一个棋子，对吗？她生下我是想利用我，完成她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的生母是漠北公主，而我的眼睛也是随了她，和她一样。我是漠北公主和当今圣上的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穆辞忍不住一阵发笑，她微眯着眼睛，轻笑着，可又是有些发苦。

“不是。”蒋姨娘突然出声。

穆辞侧目看向蒋姨娘，等着她的后话。

“你母亲生下你，不是为了利用你。她不会这样做，她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强加在别人身上，你的母亲是很好的人……”蒋姨娘冰冷的目光中，含着丝丝怀念与温暖。

“她真的很好……”

穆辞皱眉，又冷声道：“她很好，可为什么要将我交给阿娘？让阿娘承受了你不该承受的责任？”

“不！”蒋姨娘霍地抬头，她看着穆辞，笑了起来，“不是她将你交给了我，而是她没有办法了，她想一辈子藏起来，带着你藏起来，不管漠北，也不管晋朝，可她生下你后，就已经快不行了……她拼尽力气，把你生下，不是利用，而是太爱你，她说她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母亲，她想学着做你的母亲……”

蒋姨娘的声音隐隐发颤，她终究回忆起她不想回忆的那些。

当初她成了穆梁的妾室，确实有了身孕，但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她不想让她出世，最后这个孩子也确实没有保住。

而那之前，穆辞出世那日，蒋姨娘看着那个浑身都是汗水打湿，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白纸，明明没有了什么力气，可还是强撑着力气，握着穆辞小小的手，虚弱道：

“……我，还没有看着，她长大……她这样小，我看不到，她长大了……抱歉，本来想，好好做你的母亲的，可是不能了……”

“叫茵于奴，她，叫茵于奴……”

蒋姨娘没想到她为了生下穆辞走了，她意外失了孩子，便将穆辞当做她自己的孩子。

她替那个人成为穆辞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