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耀淡淡道:“证据,这不就有了吗?”
王怀信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四月的天气,本来十分燥热。
可他却气得浑身直冒冷汗,手脚冰凉道:“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老夫,老夫要上京,告御状!”
杨光耀不置可否道:“本官偏要指鹿为马,你能怎么着?”
他又看着杨明,冷笑道:“你要证据,本官便给你证据,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杨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总算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若是真为了陷害老师,杨光耀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否则一旦杨明疏通关系,收买衙役,他就白做无用功了。
可他却要当着众人的面伪造证据,就是明摆了是恐吓杨明。
意思是不管杨明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地上染血的搅屎棍,就像杨光耀嘲笑的脸庞。
杨光耀从公案后走了下来,走到杨明身边轻声道:“傻子,看明白了吗?”
“对那位贵人而言,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本官奉太子之命,告诫你,离秦娘子远一点。”
“此事只是小惩大诫,若你还要执迷不悟,王怀信的今日,就是你身边人的明日!”
杨明攥紧了拳头。
就因为秦舒雅邀他去秦府说书,宋宏竟然对王怀信下此毒手。
革除官职、剥夺功名、扣上屎盆子,令他声誉尽毁,让他万劫不复。
好狠的心!
好毒的手段!
宋宏比他想象中更加小肚鸡肠。
杨光耀说完这句,便让周小童穿上衣服,打开了县衙大门。
门外的百姓再次涌了进来。
一眼便看见了周小童染血的胫衣。
血迹顺着他的双腿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杨光耀下了判决令:“经本官验明,王怀信以权谋私,猥亵周小童,证据确凿。”
“然而,大兴律例并无规定淫辱男子是何罪名。”
“王怀信,当堂释放。”
王怀信浑身战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平江百姓义愤填膺,破口大骂,拿着臭鸡蛋烂蔬菜就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