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给鬼医倒了茶,但是鬼医摆摆手,他不能用阳世的食物,这是规则。
顾晚晴扯了扯裴怀砚,示意他把鞋子脱掉,坐到榻上去。
裴怀砚依言坐到榻上,然后对鬼医说:“麻烦了。”
鬼医摇摇头,“殿下不必客气。”然后抬手搭腕,裴怀砚立即感觉到一阵阴寒之气侵袭而来,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鬼医见状道:“殿下不必担心,若是普通人,阴气入体自然是受不住的。
但殿下镇守一方国境,身上带煞,又与灵主共同生活数月,这种阴寒之气对您已经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了。最多就是在我瞧病时您体感会冷一些,其它的就没有什么。”
鬼医说完,搭脉的手也收了回来,然后又在裴怀砚的腿上捏了几下,这才跟顾晚晴说:“问题不大,我连续七天施针即可。”
顾晚晴很满意,“既如此,那就麻烦姜叔了,以后每晚我都去接您。”
鬼医点点头,“可惜我们自己无法来到阳世,就只能每次都劳烦灵主。”
顾晚晴笑笑,“姜叔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求你办事,亲自去接是理所应当的。
就是这诊金……姜叔有没有想要的?”
鬼医想了想,摇头,“并没有想要的。不过如果灵主方便,我想请灵主帮忙打听个人。”
“姜叔请说。”
鬼医打开随身的药箱,从里面取了银针出来,“不急,我先替殿下施针。”
说完,示意裴怀砚:“殿下将裤子褪下吧!”
裴怀砚眨了眨眼,看向顾晚晴。
顾晚晴勾了勾唇角,“脱啊!你看我干什么!一个大男人你还害羞了?”
裴怀砚也笑了,“行,那你要是这么说,本王这就脱了。”
顾晚晴转身就走,直到出了屋还能听到裴怀砚的笑声。
鬼医觉得这两口子真是有趣,都是夫妻了,居然还玩这一套。
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裴怀砚没有跟鬼医解释,只是面上带笑,由着鬼医替自己施针。
他经历过无数次施针,常年征战,内伤外伤的,早就习惯了。
军中有军医,医术十分高明,针法亦十分了得。
所谓久病成医,他虽不至于也能如医者一样妙手回春,但对施针这种事多少也懂一些。
可是鬼医的针法却完全颠覆了他固有的认知,裴怀砚表示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鬼医也不需要他懂,几十枚银针快速地扎下去,裴怀砚第一次发觉针灸这么疼。
鬼医看他微微蹙眉,便对他说:“你不必担心,你是灵主在阳世的夫君,我自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