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真正操盘的人还没有下场,他们得留出注意力。这些亲临现场的散户可能才投下两成不到的赌注,剩下的大客户还身居幕后。而且,魔术师和他口中的三娘都还没现身,他既然要下重注,没理由不被人盯上。
所以,我最好在笼子里再待一会儿。
有心拿根胡萝卜啃,看到手上的灰尘后还是放弃了。回头洗个手再说,吃啥都好,不能吃土,不吉利。
忽然,我感觉到身下有异动,血牛残败不堪的身躯居然又开始活动,一只大手朝我袭来。
真的没死啊!但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打算退让,有心试一试他复活后的成色,用脚施展刀背锤正面硬刚。
如果血牛真是拥有再生能力,我可能要考虑先从笼子里跑出去,再想办法对付他。
血牛的手看似威风,实则绵软无力,只一接触便被打飞。奇怪的是,他的手臂都从手肘处往后翻,手掌却还留在原来的位置。
这是什么情况?
我伸手在血牛手掌附近摸索,一无收获。思忖片刻,我运气铁线拳内劲,再次确认,终于让我抓住一条堪比蛛丝的细线。
傀儡师?好家伙,难怪血牛一点都不怕死,受伤后总是表现得慢半拍,果然是演的。
回想起血牛代理人对血牛的关切,这种畸形的恋物癖让我一阵恶寒。
知道原理就好办了,我也不肥时间寻找,运起断魂剪,舞成一道屏障,把空中可能存在细线都剿灭干净。
再看血牛的傀儡师,他依旧凶相毕露,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地朝我比划手势。但很快,他就陷入疑惑,最后变得阴晴不定,准备逃离这里。
我知道他神情变化的原因。有几根线头扎进我的身躯,意图控制我的行动。但由于唯我独尊的存在,我根本不会受到控制。赖以生存的绝技无效,他自然感觉不安。
可惜了,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但这不妨碍我给他添堵啊。
我朝着面前的人群大声呼喊:“血牛代理人在那里,假赛,他让血牛打假赛。”
我的声音异常响亮,压过了观众的吵闹。他们有些茫然地摆脱了刚才的狂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处何处。
“那里,罪魁祸首,他要逃走了!”我给他们指明方向。
人群开始转向,朝血牛代理人涌去。他们只是需要发泄,不在乎什么逻辑。我在笼子里不好打,代理人在外面好打,他们的选择显而易见。
血牛代理人这才感到慌乱,他的离开被视为心虚,被视为软弱。人们开始觉得他和自己的不幸脱不开关系,又是一个可以欺负的角色。
虽然这一切悲剧的根源只是他们的贪婪,他们对不劳而获的渴望。
人群再一次沸腾。
这时候,傀儡师的后台终于坐不住了。一位身材与血牛相差无几的壮汉不知合适出现,挡住傀儡师面前的人群。他的身形就是天然的镇定剂,巨大的压迫感将汹涌的人潮硬生生截断。
傀儡师见到壮汉出现后反而面色难看,一点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知道对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也明白接下去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看向兽笼,看向造成他困苦的元凶,但那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