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尔等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判下了如此糊涂案,险些误了我大明忠臣良将啊!”
“方公公,你什么意思?”骆养性第一个跳了出来,都要结案了,这方正化在发什么疯?
“带上来!”方正化根本不理骆养性,一拍手下令道。
兵部衙门外很快就有两名东厂衙役押着一名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
但见被押进来之人膀大腰圆,虽然看起来很憔悴,但相信被俘前一定是名猛将!
而他的脑后根拖着一根极细的金钱鼠尾辫!毫无疑问,此人是一名满洲建奴!
方正化指着那名建奴讲解起来:“此奴名叫阿思哈,乃满洲镶白旗下牛录额真,顺带一提,他的旗主就是欠下我大明累累血债的多尔衮!”
陈新甲双眼发亮,以往的明清大战中,很少能有活捉建奴牛录额真的例子,这可是大功一件呀,皇上知道了一会龙颜大悦!
“而活捉阿思哈的人正是你们口中的首逃将军王朴的亲儿子王尘!”方正化继续说道。
“啊……?”众人纷纷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逃回来的五镇总兵都没有生擒哪怕一名建奴,王朴居然生擒了一名牛录额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骆养性头快炸了,很显然方正化一定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而且一直瞒着自己在。
“怎么不可能了,区区一名牛录额真罢了,信不信我们少将军活捉一两个梅勒章京也不是什么难事!”叶云此时傲骄的大声说道。
看来方正化果真信得过,他没有欺骗叶云。
“梅勒章京相当于八旗副都统,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好吧?”吴襄急了,立即出声驳斥道。
“吴大人说的对,再说了,就算活捉了一名牛录额真又有什么好吹嘘的?说不定是他们运气好,正好遇到一个落单的呢?”有人帮腔道。
“说的没错,而且此人就算是真奴也不见得就是建奴军官,无凭无证的事,张口就来,我也会啊!”一些官员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开始帮腔。
方正化笑而不语,正所谓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嘛,嗯……明朝时期也有子弹了,只不过那时还不叫子弹。
“没准这个建奴就是他们随便抓的一个平民呢?尚书大人,大同军抓良冒功,这可是欺君大罪呀!”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你看那建奴张嘴想叫,但却发不出声音,等等……各位大人都仔细瞧瞧,建奴是没有舌头的!”
终于还是有人发现,阿思哈的嘴里居然少了一截舌头!如此更是坐实了大同军不想让阿思哈开口讲话的目的!
“厂公大人,你可莫被大同军的这些小伎俩给骗了呀,就凭一个哑巴,就能断定王朴此时还在辽东抗击建奴吗?简直可笑!”骆养性趁热打铁,他这样说,也是想给方正化一个台阶下,如此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陈新甲失望的摇摇头,本来活抓一名建奴牛录额真可以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了,上报皇上就算得不到太大的嘉奖,但让龙颜高兴高兴还是可以的,皇上最近太压抑了……
想到这里,陈新甲对抓良冒功的叶云等人更是恨之入骨,这些大同兵简直该千刀万剐!
“好一个王朴,抓良冒功的事都能做出来!看来除了首逃之罪,还得加上一条欺君之罪!”陈新甲愤恨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