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司机也就二十多岁,个儿挺高的,牙很白,上车不着急走,扭头跟常蔓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蔓姐。”
琮玉扭头看常蔓。
这女人装起来了,劲劲儿的,鼻子出气,答应了一声。
琮玉一见这场面就知道他俩有渊源,他又是被陈既派来的,那应该是自己人了,就问了一句:“陈既让你跟我们去?”
听到陈既,常蔓瞥她:“就知道是他安排的,这是不放心你出门吗?这是插了一个眼!”
那男孩笑了下:“我姐夫让我给既哥帮忙的。”
姐夫?琮玉想了想:“你姐夫姓周?”
“嗯。”
这一答应,就是说,他也知道琮玉是自己人,所以不必否认、隐瞒。
常蔓有些意外:“你也认识周惜罇?”
琮玉没答。
那男孩说:“既哥叫我来送你们时嘱咐了很多,我猜测我护送的人准跟既哥是亲密关系。那她知道我姐夫就没什么好意外的。”
常蔓摇头,否定了他的后半句:“别看我跟陈既不熟,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多有原则,不该说的事,就是睡过一张床也不会说。”
她说完瞥了琮玉一眼:“是你眼前这个女的猴儿精猴儿精的,你再跟她聊两句,她连你祖坟安在哪儿都能给你套出来,我之前……”
原来是这样。那男孩听着常蔓说话,边笑边发动了车,开离甘西收费站。
琮玉也光听常蔓说话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就阴阳怪气她:“常蔓姐喝口水吧?”
常蔓如往常那样接上:“不用了妹妹,出来时喝过了。”
琮玉见她停下,总算得空问人家:“你叫什么?”
“李西南。”
琮玉又看了常蔓一眼:“你跟常蔓姐是朋友吗?”
李西南笑了笑:“我跟蔓姐以前算是搭档吧,我姐成了植物人以后,我就去焰城了。那时候没经验,差点就折在那儿了,是蔓姐帮了我。后来认识了,慢慢了解了,自然而然地成了搭档,一明一暗,获取一些信息。”
琮玉恍然想起她跟常蔓认识就是在宝郡门口,她好像是去接人,却关上车门,走向了她。
她问常蔓:“咱俩认识那次,你是去宝郡接他?”
常蔓眉梢轻挑:“这都能想起来,记性不错啊。”
琮玉又问:“那怎么是好久不见?”
李西南先常蔓一步,答:“宝郡不让开了,蔓姐来了甘西,我也回了重庆,忙家里的生意。现在家里的生意步入正轨,不用亲自盯着了,正好过去的事还没结果,我也就回旧地了。”
“你跟陈既是通过你姐夫认识的?”
“不算,既哥这人仗义,从蔓姐那儿知道我的身份也没透露给我姐夫。我姐夫固执,不允许家里的人掺和这些事。我也理解,他主要是怕噩梦重现,怕我们也被打击报复。”李西南点了根烟,继续说:“是既哥先联系上的我,跟我说那时的形势不适合再多一个人搅和,我是听了他的劝才决定回重庆。他这么照顾我,我肯定投桃报李,就主动跟我姐夫坦白了我擅自去焰城那些事。”
常蔓问:“挨骂了吧?”
李西南撇了下嘴:“小挨一顿。”
常蔓想都不用想:“小不了。”
李西南接着说:“我姐夫是挺生气的,但后来可能是觉得我很多事办得还挺带脑子的,就同意我帮忙了。只是反复嘱咐一定要听既哥的话,有危险先保命。”
常蔓说:“这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