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已经熬好了。阮桃说什么也不喝一口。
“桃儿,把药喝了好吗?先把身体养好,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箫翊用衣袖擦拭她额心的薄汗。
“我就要广旭。”阮桃身子一缩,躲在墙角不让他碰。
这个孩子已经陪伴她三个月了,她是个爱孩子的人,她不忍心就这样活生生地送走他。
“乖,这碗药里没有红花,喝了不会有事的。”
箫翊瞥了眼裴展,裴展会意连忙跪下撒谎道:“阮娘娘,这碗是臣检察过里面确实没有红花,您可以放心喝。”
阮桃才不相信,她像只孵蛋的母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怕有人来偷她的蛋。
“乖乖,喝一口好么?”箫翊端着药慢慢靠近。
“不要。”阮桃挥手直接把药汤给掀翻了,褐色的汤汁洒了一床,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间屋子。
箫翊被她这一举动激怒,压着火气问:“阮桃,你是不是想死?”
阮桃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不想死,我只是舍不得……”
“乖乖,我跟你保证,我们今后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他们很乖很听话,眼睛像你鼻子像我,下巴像你嘴巴像我。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
“那先把药喝了。”
“不行。”
……
阮桃把肚子护紧,忽然起身失控地大吼:“出去!你们这些坏人,都给我出去!”
她一边吼一边砸东西,声嘶力竭的样子可怜极了,箫翊把她抱进怀里,手掌为她顺背。
“乖乖,不喝了,咱们不喝了。”
听他这么说阮桃才安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趁她睡觉,箫翊小声问裴展,“这种病不喝药能挺得过去吗?”
裴展皱眉,摇头道:“按理说不能挺过去,但是也有挺过去的人。”
“有几成把握挺过去?”
裴展犹豫了一会儿,实话实说:“百分之一。”
箫翊眸光一黯,贴着裴展耳朵说了几句,裴展面色苍白,紧张道:“这样做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去办吧。”
从此以后,箫翊再也没有提过喝药的事情,阮桃的病情还在加重,身体每况愈下,现在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这天晚上喝的是鸡汤,带着中药香味的乌骨鸡让阮桃难得有了些食欲。
今天她做了一回乖宝宝,箫翊喂她多少,她就吃多少。一勺一勺小口喝汤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好喝吗?”
“嗯,好喝。”
“那你多喝点。”箫翊盯着阮桃眸光深邃,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阮桃没发现他的异常,喝完鸡汤感觉有些乏,靠在枕头上睡了一会儿。
还没睡着,她就感觉腹中一片绞痛,如同利刃在她肚子上割肉,她蜷缩着身体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箫翊拿毛巾为她擦去额上汗珠,轻哄道:“乖,很快就好了。”
阮桃痛得睁不开眼睛,她感觉有东西从她的肚子里抽离出来,腿间湿漉漉的,她希望那不是血。
箫翊一直在旁边安抚她,见她痛得难受,就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