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手儿十分不舍,又央求着张奇迹把那玉卖给他。
“我再给你找一块好的。”花手儿跟张奇迹说,手里攥着那块玉不肯撒手。
“叔儿啊,真不能卖,这是我的护身符嘛。”张奇迹说,又安慰花手儿,“回头我再去那老坟圈子里找找,再找着我白送给你,行不行?”
花手儿笑笑:“你哄小孩儿啊?还再捡一个?咋可能?”不舍地把玉还给了张奇迹,“戴好可别丢了啊。”
期末正式考试前,学校里组织了一次模拟考,考得时候风平浪静,考完以后四个班都炸锅了。
成绩普遍很差,大多数老师都疯了。
令张奇迹实在没想到的是“大妮儿”,就是生物老师王兵,也加入了朱康姜花子之流的队伍。
生物课上,王兵抱着试卷一张一张发,发到谁那,如果考得不好,王兵就赏谁两个耳光,简直比朱康打得都响亮。
还有数学老师王兰,她开学没多久就有了外号“灭绝师太”,打人功夫向来是一流的,她很少用手,都是用脚,可能是怕手疼,这次考完,她的脚法更加炉火纯青了。
同学说:她要是男的,肯定能获得“鬼脚七”的荣誉称号。
张奇迹考得还马马虎虎,总成绩在班里排了个十二名,但还是被猪刚鬣挖苦了几句,说张奇迹年龄这么大,智力怎么跟不上,以后的课更难,估计会越来越跟不上,让张奇迹趁早打算,好去读个中专。
“腚被捅破了,嘴还那么臭,这人是他妈没救了。”张奇迹心里咒骂,不愿跟猪刚鬣多做计较。猪刚鬣都几十岁了,谁也不能把他变好一点儿,张奇迹想,他大概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顾帅帅郭家壮和石小军被姜花子借着考试成绩的事儿狠狠收拾了一顿,有怨气也撒不出来,郭家壮气得都要去扎姜花子车胎了。
期中考试前的日子难过起来,天天做考试卷子,布置的家庭作业都是卷子。
张奇迹晚上一个人做卷子,顾帅帅郭家壮和石小军等张奇迹做完了再抄,还要故意抄错几个,抄错的题还不能一样。
“真他娘的!抄个卷子还这么累!”郭家壮抱怨。
“你们这么抄也没用啊。”张奇迹说,“到考试的时候还是不会做。”
“你这话说的。”郭家壮笑笑,“我们要是会才不正常。”
顾帅帅说:“咱们得学费算是白交了,你们说亏不亏?”
“我觉得咱还真得学点儿。”石小军说,“期末考试考不好,等放假回来又给姜花子落个把柄揍咱。”
“来不及了,几天就考试了。”顾帅帅说,“听天由命吧。”
“不行考试的时候抄呗。”郭家壮说,“又不是没干过。”
“拉倒吧。”顾帅帅说,“到时候在咱边上做题的都是盲流子,你抄谁的?”
“提前写纸上带着就完了。”郭家壮说,“让鬼哥说说能考啥,咱把书上的抄下来。”
“被抓着更惨。”顾帅帅说。
“被抓着是你笨。”郭家壮说,“你让他抓不着不就完了。”
“你说咋抄抓不着?”顾帅帅说,“老师又不瞎。”
“纸条写小点儿,藏鞋里,这都不会。”郭家壮说,“你应该担心的不是咋抄,是别把分抄太高了,知道不?要不老师不信。”
期末考试那天,北风凛冽,同学们抱着自已的桌子凳子到操场上,按老师的指挥排开,两桌之间都有两大步的距离。
“这哪是考试啊,简直是受刑。”郭家壮浑身打着哆嗦放好了自已的桌子凳子,往凳子上一坐,棉裤都挡不住那股子冰冷,他四下观望,寻找顾帅帅和石小军的身影,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顾帅帅,离着自已八丈远,绝对没机会交流交流了,又找石小军,愣是没找到,倒是远远看到了张奇迹,转头看看身边几个陌生的面孔,心灰意冷的。
天太冷,笔都有点儿拿不住,张奇迹边往手上哈着热气边做卷子。
徐春阳走到张奇迹身边,把手里抱着的装着热水的玻璃杯递到张奇迹眼前:“冷吧?暖暖手。”
张奇迹抬头看看徐春阳,笑笑,有点不好啥意思地抱住玻璃杯暖了暖手。
郭家壮看看两边没有老师,哆嗦着手从鞋里掏出纸条来,打开放在了试卷底下。
“郭家壮,把纸条拿出来!”郭家壮身后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