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多年之前,抚仙镇镇长见男丁越来越稀少,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一项求子的秘术,也就是林阿叔所了解的“眉心钉”。
正巧镇长的儿媳妇刚好怀了二胎,他便狠下心,拿自己的孙女开了刀,又骗儿媳妇孙女是掉河里淹死的。没多久他的孙子出生了,这下的他更是笃定“眉心钉求子”的方法可靠,便私下告诉了一些他信得过的镇民。
镇长一向德高望重,那些镇民都唯他马首是瞻,鬼迷心窍的他们纷纷效仿。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其他,真的让他们全都生了儿子、孙子。他们害死小女孩之后,把尸体全都扔到了桥下,桥下的冤魂也越来越多。
但纸始终包不住火,小女孩的妈妈知道了真相,找到镇长大闹。镇长一不做二不休,带着镇民把她们通通推到河里淹死了,从此镇里只留下那些笃信眉心钉秘术的老妇人。
镇长怕杀戮太多,事情败露,索性让镇里的年轻男子找外面的媳妇。又利用抚仙镇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吸引了不少游客来这里观光,一来二去也促成了好几对。
之后他又买通了卫生所的人,专门给孕妇查胎儿性别,查出是女胎就想各种办法打掉,之后再在死胎上扎眉心钉。这样一来,既不造杀孽,也能保证吓走女胎。
谁知余家宝的妻子发现了端倪,在他们动手之前,她拼命想要逃走,却被镇长带人逼到了桥上。
当时的她怀着一对双胞胎,死后一尸三命,怨气冲天。从此那座桥就变作了鬼桥,余家宝成了鬼桥的第一个祭品。
余家宝的老娘原本对镇长的做法深信不疑,但眼见儿子媳妇惨死,镇长又带人上门威胁她不准乱说。悔恨交加之下,她最后选择自缢于房中。
之后抚仙镇有人想要出去,镇长怕他们泄密,就想方设法把他们都杀掉,还赶走卫生所的人,停了旅游观光的业务。
大巴车是县里调配,他插不了手,就等大巴车每次来的时候,带着镇民去吓他们。久而久之,大巴班次只剩下一辆,来的人也越来越少,司机也对这个镇避之不及。
“怪不得我们刚到,就有一群人贴在车窗上看我们,原来是为了吓人!”罗森想起当初的场景,气愤之余,又有些恍然大悟。
“不止是为了吓人。”招弟婶朝着黄茜穗轻轻一瞥,面无表情地说。
“抚仙镇,已经很久没有来年轻女孩了。他们,是想对你的朋友下手。”
“你放屁!”
还没等罗森反应过来,镇长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招弟婶怒骂。
“这婆娘是个疯子,当年她和我七弟定了亲,但是在外又有了相好的。她不满意这桩婚事,就想杀了我弟弟。之后她被她老父亲揍了一顿,这才乖乖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得了产后疯。她是个爱伤人的疯妇,你们看看,把我七弟砸成啥样子,你们可不能听她的啊!”
看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余七叔,招弟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利,与林中的夜莺啼叫连为一气,震得人耳膜发颤,头皮发麻。
“哈哈哈!我是疯子?老娘要不是装疯卖傻这么些年,早就被你们给害死了!我为啥砸余老七?你心里还没数吗?他想给天明找个媳妇,留个种!就想对这小姑娘下手!”
“婶儿,天明可是你的儿子啊!镇长对我们这么好,您不能这么诋毁他!”余天赐站了出来。
“天明,天明是我的儿子,但他是个傻子!我也姓余,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八姑!我是你余七叔的亲堂妹!”
招弟婶眼神恢复了清明,丝毫没有当初那副疯癫的模样。
余老七不仅生来长相丑陋,性格又怪异。说亲不成,余老七家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亲堂妹的身上。他们暗害了余招弟,逼得她生下了余天明。但因为近亲结婚,余天明生下来就有缺陷,余招弟疯疯傻傻,也就这么在抚仙镇里活了下来。
“你叫我婶儿,我其实也就比你大个七八岁而已。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被这群王八蛋害的!”
余天赐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镇长,颤声问:
“镇长,婶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在卫生所见到的那只小鬼,就是被眉心钉害死的冤魂,她知道你本性纯良,才想要找你帮忙。我们进来后能遇到你,相信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你这位镇长大人,怕是早就想赶我们走了。”罗森指了指余天赐小腿的掌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