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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糖炒栗子(第3页)

李怀信破天荒地主动拎走了袋子,转性了似的,一早受宠若惊,却听他说:“就你馋,难道别人不吃吗?”

“别人?别人是谁?”一早纳闷道,她抓了把栗子在手里剥开,一口一个,鼓着腮帮子点破他,“不就是贞白吗,至于拐弯抹角的吗,还‘别人’‘别人’的,听着像跟谁过不去似的。”明明想对人好又拉不下脸,遮遮掩掩的,一副假清高的模样,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何故,李怀信最近的矫情程度比往日更甚,往往无心的几句话,便不知踩到了他哪条尾巴。比如现在,李怀信的脸拉得老长,把板栗的袋口一收,道:“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一早最会审时度势,不敢继续招惹他。她站到贞白跟前,举着一颗剥开的栗子:“真甜,尝一个?”

贞白伸手接了,垂眸盯着栗子仁,莫名想起一段往事。

她住不知观时,也曾收到过一包糖炒栗子,那人说是一点心意,往她手里一塞,袋子还是热烘烘的。贞白记得自己当时在看书,突然一个袋子压在了翻开的书页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轻轻挪开,放到桌上。那人拖了把椅子过来,反着坐下,长腿跨开,下巴搁在椅背上,突然抽掉她手里的书,笑嘻嘻地说:“书呢,什么时候看都行,这栗子刚出锅,得趁热吃。”

他剥好一颗栗子递了过来,贞白迟迟不接,他便笑了,调侃道:“不至于要喂吧?”

贞白向来正经,不习惯这种调侃方式,遂伸手接了,无意间,指尖触到指尖,云淡风轻地掠过了。

那人说:“我亲自炒的,用老板的锅。”他眼尾上挑,丰神俊朗,从旁侧拎出另一袋糖炒栗子,问,“老春呢?给他备的下酒菜。”

“你们……”贞白问道,“为何总约在我这儿喝酒?”

不知观酒也没有,菜也没有,什么都得他们自备,还不如去酒馆方便。

那人却道:“教规严,太行道有规定,弟子不许饮酒。”因为是国教,更注重体统,所以无论在内在外,太行道弟子都得遵守这个明文规定。特别是出门在外,更是严令禁止,怕有些人酒品恶劣,若因为醉酒而失了体面或闯下大祸,毁太行声誉,肯定要被严惩的。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要说真正会循规蹈矩滴酒不沾的弟子其实也没多少。比如他,酒还是要喝的,只是怕万一在外面的酒馆被下山游历的正经同门看见,得不偿失,索性找个隐秘点儿的深山老林小酌几杯。不知观就是个好地方,幽闭,雅致,来来往往的也就几只飞禽走兽。

……

恍神间已经住进了客栈,贞白细细嚼着栗子,觉得这栗子的味道其实比那人炒的更好吃。

李怀信不经意回头,瞧见贞白又剥了一颗栗子往嘴里送,他转回脸,不易察觉地翘起了嘴角。

用过晚膳后,李怀信没急着回屋,而是坐在院角那把藤编的椅子上,让掌柜在石桌上架了个炉子温酒,再摆上一盘糖炒栗子,喝酒,赏景。出来这么长时间,难得清闲。

客栈的掌柜养了一只猫,栗色的皮毛,眼如琥珀,在雪地间撒泼打滚儿,也不惧寒,还总爱往李怀信脚边凑,伸着爪子挠他的黑靴,喵喵叫着撒娇。

李怀信瞧着这小东西还挺讨喜,弯下腰去挠它的脖子,小东西眯起眼,舒服得直往他手心里蹭。猫鼻子灵敏,闻到他手上的香气,嗅着嗅着就舔他指尖,麻痒得很。

“小馋猫。”李怀信忍不住笑起来,把它拎到怀里,“正好,陪我喝两杯。”

他把温好的酒倒进杯子里,缓缓喂到猫嘴前。那小东西嗅了嗅,伸出一条粉舌,试着舔了一口,又舔一口,再舔一口,把李怀信逗笑了:“酒量不错啊,应该没少贪杯。”他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饮尽,从嗓子眼儿一直辣到肠胃里,特别驱寒。

李怀信懒懒地靠在藤椅上,一下一下给猫顺毛,桌上的炭火烧得正旺,壶里的酒水咕噜咕噜响,他又斟了一杯,喂小猫喝。

贞白正巧路过,看见这一幕,踩着积雪走了过来:“你……”

李怀信闻声抬头,眼微红,眉微挑,在雪夜景色衬托中,一张脸熠熠生辉。

贞白瞧着他,话到嘴边突然卡住了。

“舔得满嘴都是。”李怀信搁下杯盏,掏出锦帕去擦那小猫嘴边被酒沾湿的毛,漫不经心地擦完,将帕子扔在石桌上,抬头问站在一边的贞白,“有事吗?”

贞白瞧着他绯红的眼尾,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多嘴提醒道:“太行道,不是严令禁止饮酒吗?”

李怀信逗猫的手顿住:“你连这个都知道?”

规矩早就有,所以外面的人知道并不稀奇,他只是没法跟她解释,自己喝酒是因为有助于睡眠,否则独自待在屋里很容易胡思乱想,哪怕念几十遍清心咒都不管用。

她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李怀信就开始怨她。

贞白不知他心中所怨,以为他还在为冯天的事耿耿于怀,所以在此处借酒消愁,遂答道:“略有所闻。”

盘里的栗子凉了,影响口感,李怀信一手撸猫,一手将栗子放到炉边烤。

“要吃吗?”他问贞白,将一颗颗栗子在炉边摆成一圈,“烤栗子。”

贞白瞥了一眼,走过去。

怀里的猫忽然拱起背,奓了毛,凶神恶煞地冲贞白喵了一声,喵完又立刻认,往李怀信的袖子里藏。

李怀信忍俊不禁:“它好像怕你。”

猫最有灵性了,贞白蓦地顿住步子,又岂止是猫怕她,打从她出乱葬岗,所有能感知到她阴邪的人畜都对她退避三舍,即便她把自己封印了,极力隐去身上的阴煞气,却仍然被当作邪祟。大家对她或忌惮,或像李怀信这类修行者一样,欲除之。

她性情冷淡,对此倒不介意,但是别人介意,最起码当下,这只猫介意。“不了。”贞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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