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萨哈斯倒退出了军帐,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心腹将军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大元帅,真的要启动潜伏者?那可是为了我大军保命用的。”心腹将军表情颇为严肃,“到时候,皇帝陛下问起……可不会责怪太子,而是会治我等的罪责啊。”
萨哈斯已然不是在轩辕经业面前谦卑的模样,浸-淫军营十数年从小兵爬上大元帅的位置,有的不止是武力值、谋略、更会揣度人心。
“此事不用等皇帝陛下发现,你这就拟一道奏则八百里加急送入雪绒城。”
随着萨哈斯的吩咐,心腹将军展颜一笑,“对,把烫手山芋交给皇帝,让他们父子俩自己较量,我们便摘干净了。”
萨哈斯冷笑,“那可抓不到太子的错处,我等更不能为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效忠了。”
那笑透着狡诈与邪气。
心腹将军茫然不解,便听萨哈斯细细道来之后,心中明了立刻去拟奏章。
皇帝身强体健,太子却屡屡僭越本分,行皇帝之权,这换做任何一位天子都不能接受的,就算是辽国当今窝囊的皇帝也是一样的。
他萨哈斯就是要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斗争,再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令他未曾料到的事,大辽军营来了一位贵客,改变了他这个决定。
轩辕戎现身在萨哈斯面前,表明来意之后,萨哈斯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不止要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缠斗,还要捧轩辕戎坐上皇帝之位,而他便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辽国的阴谋诡计永远无法散场,而此时大邺军帐之内,清风派去上京城查看的护卫已经飞鸽传书传回了消息。
“爷,宣王被皇帝陛下册封为贝子了,大有重启的意思。”清风眼中浮出一抹杀气,这是很难在清风脸上看到的神情,他素来是心静如水的。
“是他做的吗?”靳无妄坐在梨初旁,手里拿着布巾为梨初擦拭着额头冒出的冷汗,并未回头只是问。
梨初昏迷不醒,浑身冒着冷汗,嘴内低喃,让他心痛如绞。
清风摇了摇头,“倒是查到了废太子。”
靳无妄将布巾放入一旁的铜盆之中,冷眸转到清风身上,清风便立刻单膝下跪。
“爷,不是属下们不遵您的命令,而是此事奇得很。废太子无权无势,更没有朝臣追随,怎能有如此能耐派人埋伏您和王妃。”清风分析得不无道理,可如此没有证据的言论,对于此时的靳无妄是无用的。
他的理智仿佛跟随梨初的昏迷而消失殆尽了。
靳无妄弥黑的双眸微眯,眼底的杀意腾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爷,您是要成为邺国君主之人,若是留下此等滥杀无辜的名声,以后恐怕难以让朝臣以及百姓臣服。望爷三思。”清风双膝跪地,甚至于匍匐,让自己的额头紧贴着沙土磨砺过的地面求他,为他。
如风是靳无妄身边文武双全之才,武可以征战沙场,文可以治世安邦。
而清风是他的心,他的眼,为他去看,为他谋算,是他的定海神针。
清风这么说,自没有错。
“幕后之人不止害了王妃,还害爷失去了诸多弟兄。”靳无昂眼中闪过凄然之色,悲壮之色,“莫要让爷再说第二次了,清风。”
清风跟着靳无妄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靳无妄露出这么悲伤的神色。
清风不再言语,默然恭敬地退出军帐,立刻命人飞鸽传书,上面仅有三个字便是,杀无赦。
当夜,废太子为自己准备了一杯毒酒,举杯对着明月,一饮而尽,血从他嘴角淌下,他低声对着明月说,“宣弟,你一定要坐上皇位,替我报仇。”
而站在他身后的拓拔宣从官帽椅上起来,单膝跪地,神情动容,“太子哥好走,皇嫂与侄女们,我必会好生安置,亦不会令您失望。”
“好。”
废太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拓拔宣从地上起来,将一块腰牌放入废太子手中,不出片刻,废太子妃发现废太子已死,抬着废太子的尸首,手捧腰牌,跪到宫门前,大喊冤枉,要皇帝陛下为废太子报仇,问罪轩辕无妄。
不止如此,轩辕无妄延误军情,不眠不休守着辽女之言,忽然间传遍大邺军营,也传入上京城中,大军士气低落,大臣联名弹劾,要罢了他的大将军王之职。
大邺皇帝大怒,连下三道旨意宣他进京。
靳无妄却是守着梨初寸步不离,皇帝又治了他枉顾圣旨的罪,派了拓拔宣前往军营削他大将军王之衔。
拓拔宣抵达军营时,靳无妄不奉迎,不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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