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长剑落到靳无妄的脖子上,靳无妄落在梨初身上的视线才缓缓随着长剑望向执剑的人。
拓拔宣意气风发之态,看着靳无妄蓬头垢面,早没了往日的熠熠生辉,不由冷笑起来,“想不到区区一个丫鬟竟能让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王落魄到如此模样。”
靳无妄又将视线从拓拔宣身上转回梨初身上,梨初已然昏迷了十日,气息游离,已处于临死之状。
对于靳无妄的不予理会,拓拔宣没有丝毫不悦,嘴角反倒勾起一抹冷笑。
“来人,将拓拔无妄押解回京。”他淡淡朝外说道,但长剑却未从靳无妄的脖子上挪开。
“是。”
他带来的人,立刻领命上前,却被清风闪身阻挡。
拓拔宣不疾不徐,“你可认识我手中的长剑,是父皇的御剑,有先斩后奏之权。父皇还给了我一个口谕,违命者,斩立决。”
随着话音落下,拓拔宣的长剑又朝着靳无妄的脖子压近了几分,伤痕立刻渗出了血迹。
清风正欲动手,如风已然闪身进来,一拳砸在拓拔宣脸上,将他打倒在地,脚踏上拓拔宣的胸膛。
拓拔宣被打倒在地,长剑脱手滚到一旁,脸上先是不可置信,而后露出震怒的神情,“你们以下犯上,是想造反吗?放开我!”
拓拔宣嘴上威胁着,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却怎么都无法从地上起来。
清风与如风没有半点惧色,冷冷看着他们。
“大将军王,难道在你眼中已然没有皇帝陛下了吗?你要做乱臣贼子吗?”拓拔宣见带来的御林军没有半点作为,便朝着靳无妄大声怒斥,“难道你要让老夫人也受到皇帝陛下的责备吗?连靳老将军……”
靳无妄释然转眸看向拓拔宣打断了拓拔宣的后话,对上靳无妄冷沉的的黑眸,拓拔宣背后发凉竟有被鬼怪盯住的错觉。
靳无妄起身一步步朝着拓拔宣走去,如风收了脚,捡起地上的御剑奉给靳无妄。
靳无妄拿起长剑,朝着拓拔宣挥舞,随着长剑一刀刀在拓拔宣脸上留下痕迹,惨叫声亦连绵不绝。
“啊啊啊……”
“凭你也配提靳老将军?”
靳无妄看着拓拔宣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哀嚎的模样,眼底一片冰冷,“拓拔惠竟将自己的一条命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以自己的身躯帮你上位,简直是有眼无珠。”
拓拔宣惊愕地瞪起双眼,一时之间竟忘了疼痛,“你……你……竟然知道……你如何得知……”
他慌张地后退,后背撞到椅脚,才惊醒过来,“你你你莫要胡言乱语,太子哥是被你派人所杀,他临死之前拽下凶手的腰牌,便是你大将军府的护院所有,是你的靳家军所有,你无从抵赖。”
靳无妄深不见底的黑眸凝神相视,抬起手来,长剑从他的眉心一路划下。
拓拔宣惊恐万分,想不到靳无妄会这么狠,一点都不怕他带来的圣旨。
他握住了长剑,像一只丧家犬般跪在靳无妄面前,“不是我,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子哥,是拓拔惠的意思,是他设局害你,我也不过是听从他的安排。在我心里对你一直是很敬仰的,你是大邺的战神,是百姓的英雄,也是我的……我的……”
“皇兄,放过我!”
靳无妄冷冷看着拓拔宣,一脚将他踹开,长剑自他腹部穿过,又抽出来,鲜血从拓拔宣的身体往下流淌。
拓拔宣愕然抬头看着靳无妄,“你竟然敢杀我,就不怕父皇他……他……”
话音未落,拓拔宣已然倒地不起,七窍还在不断往外渗出血迹。
“还不跪下!”清风怒斥着拓拔宣带来的御林军,军营中的士兵手中都是长枪短剑对准他们,他们骇然跪倒。
心想,不是说军营中的士兵早就不满大将军王不务军事,沉溺于儿女私情吗?
可眼前的士兵俨然不是这副模样,各个愤慨地当他们是仇人。
长剑从靳无妄手中跌落,他仰头看着夜空,终于为死去的弟兄报了仇。
“拓拔宣刺杀本王未遂,被本王失手处置,你们就这样回禀给皇帝陛下。”
“听明白了吗?”清风见御林军迟疑,长剑立即架上御林军军长的脖子。
御林军军长倒是不卑不亢,“大将军王,现如今朝臣纷纷上奏章弹劾您,您又杀了宣贝子,这样恐怕无法向皇帝陛下和朝臣交代。”
“皇帝陛下听从宣贝子的建议,已经从各边境调兵,朝着邺与辽边境增援。”
靳无妄丢下御剑,坐到当中的太师椅上。
清风收起了架在御林军脖子上的剑,军帐外面的士兵也随之收起兵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