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红一怔:“那……你对我负责?”
“不负责!”她突然吼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又响。
李牧延望了骆长清一眼,平淡道:“这种事情的确是两个人的责任,既然你二人并未达成一致的意见,王晓红,本官不能应允你的诉求,你二人婚事不与宣判,回去吧。”
王晓红还欲再说,看见李牧延已要离席,他只好闭了嘴,眼见阿素起身,他着急地追去。
而路过骆长清身边,想起一事来:“我昨个儿忘在那小屋的伞,后来回去没找到,是不是被你们拿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这个呢,骆长清没好气回:“我二人昨日冒雨回城,是否要给你找一些路人来做见证?”
他只好瘪了瘪嘴:“没拿就算了,反正我那伞也坏了,老是自己阖上。”
骆长清亦点头,可不是么,拜这把伞所赐,扣楔坏了,莫名其妙地阖上,叫她二人昨日没躲过去,今个儿还县衙半日游。
正暗自嘀咕着,忽然灵光一闪。
雨伞的扣楔,是否可以借鉴到纸鸢的骨架绑扎上?
她只想立马回去试,与岳澜使使眼色,两人才走几步,却听李大人咳了一下,冷声道:“等等。”
二人回首,见李牧延已经起身,双手负后要向他们走来,而瞥见她衣上的墨点,又原地站定,低垂了下眉眼,朝着骆长清拂袖拱手,略略弯了弯身子。
这动作骆长清陡然后退一步,岳澜立马抬臂护在她身前。
李牧延见他二人神色,本就紧绷的脸更黑:难道这袖子里还能使出暗器不成?
但他动作没减,完完整整行了一礼,道:“前些时日家母劳心本官婚事,本官为有所交代一时情急,叨扰了姑娘,还请见谅!”
原来是要道歉,两人微微放松,岳澜放下胳膊,骆长清忙道:“大人客气了,此事我没有在意。”
“可本官在意有人将本官看做鼠辈之流。”
“啊,这个……”她只好尴尬地笑,“没有这回事,没有没有,大人您是正人君子,朝野栋梁,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先回了。”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李牧延又叫住了他们。
二人只得再次回头,只觉这道歉的人比被道歉的嚣张多了。
李牧延恢复了双手负后的姿态:“还有一事,在本县居住,但凡不修边幅者,往后不许出门。”
她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摆,这能怪她吗?
两人手举耳畔做了一番保证,才被放出衙门,度日如年地在里边呆了半晌,猛一出来,恍惚中忽而有重见天日的错觉。
他们不约而同回望,能让在旁之人把半个时辰过的像度过三秋,这县令可真有本事,不,应该是长期在他手下的那些吏员衙役们更有本事。
好在总算往后没什么需要跟县令打交道的地方了。
回到长清斋,她立即着手试验骨架的扣楔,这夜未眠。
也只是过了一夜而已,天刚亮,街上忽然传了一个消息:王晓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