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好听,这可是我最喜欢的……”
“回头我再买一个送你,也算是给你赔罪。”他道。
郑小姐的话没说完,被他打断,她愣了一下,转怒为喜,羞涩看他。
过了会儿,又扬眉:“你若真想送我东西,我才不要蹴鞠呢,这个我家里多的是。”
“那你要什么?”刚刚不是还说最喜欢吗?
“我不告诉你。”郑小姐娇笑道,“我给你三天……不,三个月,你自己想,好好准备,只要你送的东西我满意了,我就原谅你。”
她说罢,提着裙摆,巧笑倩兮地离去。
身后人却一脸迷惘:谁要你原谅了?
可是耳边又徘徊着福大人的话。
当朝太傅,三师之一,百官之首。
他陷入沉思,在池边坐了许久,待月西沉,已不知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只最后莫名其妙又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问题:这个官家小姐想必什么珍奇异宝都见过,想讨他欢心,怕是没那么容易。
百官宴后,他正好有了个不短的休假,在京师徘徊了几天,他忽而做了个决定:回一趟潍远县。
决定一旦做出,他才觉,再也没有比这次更近乡情怯,也再也没有比此时更归心似箭。
他期待与害怕的潍远县,此时的县衙,已接到朝廷官员变动的文书,同时还有传来的书信,官家书信从驿站走,比寻常家书要快上许多,只是需要县衙亲自送上一趟。
李牧延的轿子从六渡街过,迎面刚好有人过来,那人瞥见官轿,神色一愣,再倒退已来不及,左右一看,当机立断隐入了附近一家店中。
而始料未及,那轿子竟也在这店前停下。
李牧延走进长清斋,与徐燕来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是一怔,顿了一会儿,他问:“你……在这儿有事?”
徐燕来摇摇头,转了脸。
旁边骆长清也不知道她方才突然跳进来做什么,没法回答,只好向李牧延问:“不知大人所来何事?”
“正好路过,就把你的书信带过来了,还有一封是给顾掌柜的,劳烦你转交吧。”他拿出两信笺递过去,得空看向徐燕来,再问,“你何时嫁?”
骆长清惊了一下,抬眼看看他们,见开口的人不喜不惊,温情的话被说出了无情的意味,她微叹气,复低下头。
耳边听徐燕来淡淡道:“再让我想想。”
“本官说过,只等你一人,不会食言,你想好了就来告诉我。”李牧延的语气比她还淡,面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便是连目光也未有丝毫的闪烁。
他说完,继续看向骆长清:“也许陆大人的信中也提到了,他如今已升户部侍郎,恭喜了。”
看信的人手指微颤,脸色苍白,叫旁边两人看得讶异:这是乐得都不正常了?
骆长清揪着信纸抬眼,不回他方才的话,只惶然问:“王瑾玉因贪赃被判了流刑?”
“王瑾玉?”徐燕来忽问。
李牧延点头:“做官不为民,罪有应得。”又一顿,疑惑道,“你认识他?”
再看向徐燕来:“你也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