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在自己小院里跟头驴拉磨似的转了四五圈,越转,就越发让孙老太监感觉到一丝不妙。
“那个,老孙啊。。。。。。”
“殿下,咱们库房真没有银子了。”
“我记得。。。。。。”
“那不是殿下您准备给王爷,给娘娘买年礼的底银吗?拢共就五十两了,可不能动用!”孙老太监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一般尖叫起来。
“先用一用,万一陆斌成了,这个礼物才会叫父王母后更加欢心嘛!”
“我的亲殿下,您或许不知道,那陆松家里原先就为此子买过二十两纹银的黑糖红糖,他全部给霍霍光了,那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这才找上您,而您将王府内的糖拿来,已经仁至义尽,可不能做这等冤大头之事。”
“竖子,果然是在骗我!更我说甚只用了家中之糖,实践之道才至一半,才至这样的结果!倒是玩的一手好把戏!”朱厚熜又忍不住把脸气的通红,绕着小院来回踱步四五趟,而后越踱越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前面都做了二十两的尝试了,又用了陆家和咱们王府的红糖,不如在给五十两试一试瞧喽?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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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说着,他就跟下定了决心似的,急吼吼跑了出去“孙丑,去把红糖买了,留三十两给陆斌送过去!我先去陆斌那里,绝计不能让他胡来。”
“殿下!!!”
可见太监的地位,在朱厚熜心目中确实是不怎么高的,老孙那委屈绝望外加一丝丝被人掐住不存在的卵蛋般叫声,根本没让他回一下头。
话分两头说,陆斌这边也是异常艰险,在躲避了老爹的围追堵截,老娘的温柔呼唤陷阱之后,他好不容易才从王府窜出来。
因为年岁小,加上老爹是陆松,再加上每次称呼兴王为叔这个行为叫他老人家非常受用,自己进出王府异常简单,看守大门俩货就扫了一眼,然后陆斌就窜出去了。
他现在盯上了宝衣局的交易,他记得年前有一大袋黑糖买在库房里边,这是员工福利,主要是因为赵月姑喜欢,捎带着陆香儿没尝过,朱厚熜那孙子从牙缝里愣挤出了银两买的。
呸!这家伙日后一定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唉!只可怜了自己,竟然不受人理解,需要打旁人东西的主意,才能接着做实验。
但是。。。。。。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呢?
陆斌一边招过自家马车,朝着宝衣局而去,一边思索着,口中还喃喃自语起来。
“不对啊,我记得就是黄泥汤淋红糖可得白糖啊,怎么就出不来呢?”
“去哪儿?”
“宝衣局。”
“你看上月姑和香儿那点黑糖了?”
“没法子,我得把白糖弄出来,芸娘,你帮我参谋参谋,这黄泥糖淋红糖可得白糖的法子指定是没有错的,可我把家里,把王府的红糖都霍霍遍了,光试验便做了十几次,怎么就得不到白糖呢?”
自从陆斌年足六岁时,他就将属于自己的贴身侍女,伴读书童确定了下来,认准了就是陆重,陆旦,芸娘,香儿他们四个,并且拒绝了自己老爹老娘扔来的其余所有下人。
私下里更是拒绝了他们几个作日常服侍的举动,哪怕他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学习自己更换这个时代的衣物。
事实上,他对于下人这个词儿都觉得刺耳且不习惯,更别提看到人卑躬屈膝的模样了。
陆芸娘微微蹙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先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你确定,这个黄泥汤淋白糖的法子真能得到一两白银一两霜的雪花白糖?”
“肯定能行,有先人成功,且记录于书本之上过。”
对,一百多年以后的先人。
“不可能,匠人多不识字,就算识字,这等赚钱手艺,也不可能写在纸张上,叫旁人学去,只可能是子承父业。”
“但确有记载啊,不然我怎么知道的?”
“你莫不是傻子?只得了这么一句话,就以为是全部了?那写书的人,十有八九是旁观了雪花糖出来的过程,就直接记录了,实际上,里面的门道,却根本不清楚。”
“这么说,你知道哪里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