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意不知道时修宴在那里站了多久,只觉得她看到他身影的一霎,心脏莫名有些抽痛。
她连忙三两步过去,拉住时修宴的手:“宴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夜晚的温度已经很凉了,男人身上的风衣都卷携着凉意,他指间也有些发冷。
“在这里等你。”时修宴望着盛千意,语气平静。
盛千意无奈极了:“在屋里等我就好啊,你都没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回来晚了呢?”
时修宴道:“我看到了你的光点在向我靠近。”
手机屏幕上,此刻在两个光点靠在一起。
盛千意则读出了言外之意:“所以你在看到我的光点往家这边移动后,就已经在这里等?”
时修宴点头:“嗯。”
盛千意拿他没办法:“以后别这样了,万一感冒怎么办呢?”
说罢,她松开时修宴的手,准备去刚刚下车的地方拿拉杆箱。
然而下一秒,男人飞快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三两步去提上拉杆箱就往里走。
这一刻,盛千意明白了什么。
时修宴应该看到了,看到纪择珩送她回来。
如果是过去,时修宴必然会问,甚至还会假装凶悍地警告,可今天为什么这么平静?
两人一起进了别墅,温暖扑面而来。
盛千意主动对时修宴解释:“宴哥哥,这里面的是师父给我准备的东西,有书和一些针灸器具。”
时修宴点点头,他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盛千意没再理会拉杆箱,而是来到时修宴身侧,半跪在沙发上,面对着男人,认真问:“你是不是不开心?因为刚才看到的?”
时修宴瞳孔微微收紧,眸底是化不开的夜色。
他的心头叫嚣着某种情绪,可那种情绪却被无形的丝网束缚着,隐藏在宁静的外表之下。
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收紧,时修宴想,如果他身体没有问题,如果他不是动不动可能就会消失,那刚才他必然会从黑暗里走出,紧紧将她困在怀里,当着那个男人的面,撬开她的牙关,狠狠汲取她的气息,宣示主权!
可他却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问题,根本不是当初为了打架,注射那些药物引发的后遗症!
应该还有别的力量,在轻而易举蚕食他的生命、夺走他和盛千意在一起的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守着她多久。
随时可能死去的认知,将他所有的强悍都击得粉碎!
盛千意见时修宴不说话,噘了噘嘴:
“宴哥哥别生气嘛,我知道你因为我坐师兄的车回来不开心。但我在今天之前,的确不知道师父还收了纪少作为大徒弟。”
时修宴依旧不说话,盛千意连忙举起双手认真表态:
“我绝对不会喜欢那种类型的!他对我来说就是上学时候的同学而已!而且宴哥哥,我学中医是想要治好你每月发病的那个问题,因为那个用西医的方法我实在无能为力!”
她最后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所以宴宴,别不开心了,不要吃醋,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