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是你,啊…疼,疼…”
一手抱着疼痛难忍的后脑勺,一手撑地,双腿乱蹬着向后挪,
“你别过来,你,你是陆长生,本官好歹是个知县,你可不能乱来!”
“孔希文,孔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陆长生笑的如沐春风。
孔希文色厉内荏,
“你想怎样?本官虽低为知县,即便有罪,那也需要三司会审,你,你这样劫持朝廷命官,已是犯了王法…”
“不想死就闭嘴,跟上!”
陆长生扔下狠话,自顾自朝脏家大宅方向走。
阮大山驻足看了看传说中的县令大人,随即牵马跟上自家师傅。
能做知县,嘴上动辄糊里糊涂,言不由衷,实则心里精明着呢!
孔希文脸色一阵变幻,终究还是爬起来,追了上去。
“师傅,这里就是那老畜生的宅子,咦,怎么侧门开着?”
陆长生率先进去,声音从背后飘来,
“大山,马一并牵进来!”
“好嘞,师傅!”
阮大山大喜,看来老畜生家里的打手已经被师傅料理了。
尾随其后脚步深浅不一,被冻的直打哆嗦的孔希文错愕不已,这厮府邸怎么一点动静也无?还指望着一帮恶徒呢,这么看必然是遭了毒手,内心那点希冀彻底化为泡影,转而被深深的恐惧替代。
陆长生三人一马进入中堂,迎来等候众人齐刷刷的注视。
“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孔希文砍头的场景都经历过多次,大厅里的景象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反而是见到了自家大哥,让他失了分寸。
大太太瞳孔骤缩,县令大人都被擒了来,…
四方与门房老头再度交换眼色,皆有一丝庆幸,还好没轻举妄动,特么召集一帮乌合之众顶个屁用,人县老爷都被提溜来了,这曲阜当地又没有朝廷卫所,还有谁能制止这位小爷?
孔大掌柜满脸苦涩,今天这事愈发不可收拾了,自己的弟弟,一县之尊都被生擒,哎呦喂,完犊子咯!
“大哥,你没事吧?”
孔希文疾步过来搀扶自家大哥。
“文弟啊,大哥无事,只是,只是你,唉,罢了罢了,且看这位爷如何个章程吧!”
孔希文怒而起身,转头朝陆长生呵斥,
“陆长生,本官不知你与这脏帮是何恩怨,但本官的大哥乃是本分商人,你将他拘禁是何道理?”
陆长生扶额,之前倒是忘记将这局外人丢出去,略一拱手,
“孔大掌柜,抱歉,倒是连累你受惊了,我长生门惩奸除恶,自不会牵扯无辜,你可以走了!”
胖子内心一个激灵,地面却传来气息低迷的声音,
“无辜…无辜个屁!”
“他来寻我谋你的新钞罢了,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胖子一个蹦跳起身,
“脏老鬼,你莫要血口喷人!”
转而朝陆长生连连摆手,
“这位公子,您莫要听他胡乱攀咬,他,他…”
胖子对上陆长生戏谑的微笑与深邃的眸子,慌乱到了极点,实在编造不出理由,毕竟‘新钞’二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