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效力塔尔逊帝国,效力九殿下!”
“后面那句,就不用了。我九皇子也不过是帝国的一根枝叶罢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能为帝国表忠,怎么算是我九殿下的私事呢?”艾瑟亚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冷,刚刚饮酒言笑的放松瞬间一扫而空,语气冰冷地连珠炮似的猛然逼问。
“我问你们,若是迪达克心怀叵测反叛帝国,你们为谁效力!”
二人如同晴天听了个霹雳,骤然大惊失色地跪倒在地上,刚想下意识地回答,心里也陡然回过神来。
九皇子无比耐心地逐步铺垫,终于把话题引到这里,问起这种敏感的话题意味着什么?
这迪达克和他有什么过节,能问出这种问题来?
二人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心中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酒都被吓醒了几分,结结巴巴着问:“九殿下,这……不是开玩笑吧……”
“谁和你们开玩笑!”艾瑟亚一改刚刚的和煦,冷声说道。
“迪达克秉心不良,私调兵马妄图加害本皇子,举兵谋逆,已查实无疑!我问你们,你们是要附逆自取灭亡,还是随本皇子擒拿迪达克,得平叛大功?”
两个人面色阴沉地跪着,头脑里飞速运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不敬了。
两个人都是人精了,艾瑟亚先前的的威逼利诱,有作用但不大,他们不是傻子,就算和迪达克有仇,这家伙兵权在握炙手可热,和他动手能有几分胜算,犯得着为了些许小利与私仇,做这种玩命的勾当?
再者说了,若是迪达克真的罪名昭彰,帝国派来执法队公开宣布罪行,卸职夺权将他逮捕,自己帮忙分一杯羹也就算了。
现在这迪达克的诸般罪行,都不过是九皇子的一面之词,焉知自己是真的奉命平叛,还是稀里糊涂地被当枪使了?
两个老狐狸顿时心领神会,这可万万不能说什么瓷实话,真的成了工具人被拉上贼船。
伊尔文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强装笑意,装傻充愣地对艾瑟亚说:“帝国决定,属下当然不敢质疑。请问九殿下,逮捕迪达克的执法队,负责镇压的卫军,接管城防的新主帅何时到达?帝国天威一到,迪达克这家伙必是秋后蚊蚁莫敢顽抗,只能束手待毙了。”
“伊尔文,你当本皇子跟你说笑吗?我没那个时间!”艾瑟亚冷眼看着强装镇定的伊尔文。
“要是脑子还不清楚,我就再提醒你一下。你们和迪达克关系怎么样不用我多说,他若是举兵反叛,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哼哼,我倒是问问你们,到那时候,你们是选择冒着灭族风险和他一起反叛,还是拒绝直接被他砍了脑袋?我是在给你们机会,等刀架在脖子上,后悔就晚了!”
伊尔文硬着头皮,继续发问:“那请问,九殿下说迪达克谋逆,有何证据?”
“证据嘛,我没有。”艾瑟亚又冷笑起来。
“不过另一样东西,我倒可以让你们看个够!梅拉尼,把它拿上来。这件东西,我马上会飞鸽传书送出,届时作何选择,你们掂量。”
楼下听令的梅拉尼,立刻踏着高跟靴快步上楼,把一张已经叠好的金色信纸呈上,引人注目的是,一朵几笔勾勒的玫瑰花赫然绘在信纸外封。
二人惊呼一声。
金玫瑰令!
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只有帝国重臣,皇亲国戚亲身遇险时,才有权利发出的金玫瑰令。
周边的任何帝国部队一旦接令,不管发令者有无兵权指挥权,均要立刻前往发令所在地听候调遣,违者军法从事。
正因为只要发出此令,不管是谁,不管有无权利,均可以不遵常规地即刻调动部队,因此塔尔逊帝国对金玫瑰令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不管是谁,如果无特殊情况私自发令,等同谋反。
二人背后的冷汗冒出来了,这不是开玩笑的,金玫瑰令,是说发就发的吗?
这样想来,九皇子与迪达克的冲突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根本没有他们搪塞的空间了。
这封信一旦发出,铁峰关要塞几天之内便会大军压境,届时谁都没法蒙混过关,难道迪达克这家伙真的心怀叵测不成?
艾瑟亚的目光,又不依不饶地直射过来,让他们心里直打寒噤,仿佛在告诉他们,别想再搪塞作壁上观了,几天之后接令前来铁峰关的援军便是证见,我和迪达克,不管心怀叵测的是谁,总有一个要死,要是迪达克造反,他死,要是我假传金玫瑰令,我死!
你们选吧!
两人的心怦怦狂跳起来,额头的肌肉抽动着,即使是久经沙场的他们,此刻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已经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了,非站队不可,显然不管是与迪达克的恶劣关系,还是那金灿灿的二百枚大金币,以及艾瑟亚给他们描述的处境,他们的选择都已经有一个。
头脑活络的伊尔文,第一个单膝跪下,向着艾瑟亚恭敬坚决地发誓:“愿为九殿下效命,誓死诛杀迪达克叛贼!”
反应较慢的杜勒特尔,大梦方醒地猛一哆嗦,赶紧同样手忙脚乱地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