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干燥的风吹的喉咙发干,那种又冷又干的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天空一点云彩都没有,星光满天,若非逃难这倒是一副美丽夜景。陈念喉咙干得睡不着,她眯瞪着眼进了空间,舀了一大口灵泉水。水顺着喉咙滚落,心中那股子燥热也消散,舒坦多了。朦朦胧胧哭声顺着风吹了过来,好像是闺女家的方向。陈念爬起身,方银梅没有睡觉搂着哭闹的任芳,任兰也没有睡,方银梅的公公婆婆围着。“这是咋了?”看到她,方银梅眼睛蓄满泪水:“娘,还有水吗?芳芳有些发热,一直嚷嚷着想喝水。喉咙哑的哭都哭不出来。”陈念摸了下小家伙的额头是滚烫滚烫,小脸烧的通红,小嘴干的起皮发白。她蹙了下眉,转身叫醒了方儒安说了任芳情况。看到大箱子,她踩在牛车上,装作从空间里拿东西,拿出一个西瓜揣在兜里。切了一小半西瓜,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注意走到任家几口人面前。“芳芳快吃,抿抿,兰兰也吃。”方儒安看到她拿出来的西瓜有些诧异,方银梅心头一喜,陈念递了一小块给她和任家老两口。“最后的了,除了自家人可千万别说出去。”一个西瓜也不大更何况是半个,任家老两口说啥也不要,只让孙女吃完了,瓜皮给他们啃啃就成。瓜皮也有水分足了,甜甜的瓜瓤给两个孩子吃。任永安也舍不得吃给媳妇吃,瓜皮给他吃就成。方银梅还想和自家老娘客气,陈念摆摆手:别管我和你爹,那边还有半拉,快点别让人发现了。”寂静的黑夜里,这瓜香味的确能吸引别人的注意。谢金花睡梦里似乎闻到了西瓜的香味甜甜的。她看到任家人围坐在一团,走了过来。“咋回事?”任家人吓得半死,还好西瓜刚才就吃完了。“芳芳发烧了,她姥爷替她瞧着呢,这是之前他姥爷想入药,攒的一点西瓜皮想着给孩子止止渴。”说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拿出刚才任父手里吸了半天的西瓜皮,西瓜皮上的水分吸得都快没了。谢金花看了看,摇摇头:“算了,还是给娃吃吧,可怜见的,你若是多的能不能偷偷给我一小块,我给菊花和桂花。”陈念说待会找找看,等谢金花走开,任家人长舒一口气。任家姐妹俩,吃了西瓜,喉咙没之前那么干,可这么一直下去真不是事。等四处无人,陈念悄悄塞了西瓜给方银菊和几个小的。王莲咬了一口咽咽口水不舍的递给了儿子,陈念看她这样只当没看见,王莲看小儿子吃了西瓜睡得舒坦总算心满意足的啃了啃西瓜皮。陈念看方儒安还没睡,拉着他到一边。“想想,有啥好法子能弄出水,这样下去,最先倒下的就是牲口。”“我试试。”方儒安的法子很简单,利用冷热交替原理生成水珠。“我好像见过这样。”睡不着的陈念索性去喊值夜的方银楠和她一起去不远处,拿着自家水缸,在那里挖挖挖,挖出一个坑,在缸子里头上头蒙一层棉花,众所周知,棉花吸水性最佳。做完这些,陈念有些累了,回去接着睡觉,太阳还没出来,催命铜锣声响起,。她蒙着头继续呼呼大睡。陈村长见她还没醒,想着要不要在她耳边敲铜锣。“村长叔,你别叫我娘,我娘,夜里起来挖东西,帮咱们弄水了,咱们先去瞧瞧。”方银楠醒来见村长要打扰老娘休息连忙拽着村长的铜锣拽着他到一边。村长半信半疑跟着方银楠到了昨晚挖坑地点。方银楠看看自己的手,黑黝黝的,昨晚挖坑还沾了不少泥,又看村长手也没干净到哪去。“秀儿过来。”他家闺女的手比他们干净多了。方满秀按照方银楠说的,拿出缸里的棉花,拧了一下还真出了水。“哎呦,败家丫头。”村长看到拧出来的水滴落到地上钻进土里那个心疼。方满秀局促的看着村长,村长方才语气太急切,这会子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让方满秀把棉花上的水拧到缸里。少是少,起码还是薄薄一层。银楠,你身体好,尝一口试试看。村长把缸子和善的递给方银楠,方银楠抿一口,村长迫不及待问啥味。“这缸子可能是我娘腌菜没刷干净,有点咸。”方银楠嘿嘿笑着,路上的确没水刷缸子。村长满意了,也尝了一口,咸咸的水顺着喉咙滚下去,那刺刺痒痒的感觉消失了一点。他舔舔舌头,哎就是有点少。“还是你娘脑瓜子好使。”听到村长夸老娘,方银有荣与焉。陈念这时候也起来看她的水攒的咋样。好不容易攒了一点水也别喝了,她也没生气,说明法子可行。太阳很快出来,这法子也没那么有效。陈村长无奈催着大家继续走路,他迫不及待等到晚上,那样多挖些坑,多弄些水,尽量能再挖口井才好,浑浊些也成,他们可以过滤。走到中午,日头挂在正中,村民们又渴又饿,路边的树稍稍带点绿下头都挤满了人。陈家村人找不到阴凉只能搭帐篷,躲在帐篷里休息片刻。可这一点风都没有,在帐篷里闷热的厉害,大家伙无奈只能收起帐篷,生火做饭。天气干燥,稍稍一点火星子,枯树枝啥的就点燃。没有水,粥也不煮了,肉烤熟了拉着嗓子直接吃。“这个贼老天呦。”陈念家的牛,舔着舌头,一副快撑不住的模样。汪氏心疼的看着自家新买的牛,希望能撑得久些。村民们期盼的晚上总算来了。太阳一落山,村长喊陈念带着大家挖坑搞水。“村长,这坑也不是乱挖的,得好好找找。”陈念叮嘱道,有些路面硬的和石头似的,即便是挖坑也挖不出水,挨个用铁锨试试路面松软的地方挖。不远处的流民,他们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