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前辈的尊重,还有根本打不过的从心,她忍了。
空气中只余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
透明罐子里泛着诡异绿光的液体,色彩斑斓的样子无一不昭显出它们的诡异,阿贝尔爪子有点痒,戳了戳他富有韧性的紧实腰窝。
青年模样的白发神明头也不回,举着玻璃罐查看里面一团紫色的雾气,开口:“有话就说。”
“能告诉我深渊在哪吗?”
她受不了啦,与其在这里傻傻地看他,劝他从零开始做一个缪,还不如回去找萨杜迦,重新换个时间点传送,直接问现成的。
“那是什么?”神祇放下手中的雾气。
阿贝尔表情空白了一瞬,发出不可置信的:“啊?”
她试图用自己的理解解释:“深渊啊,就是……”解释的话语卡了一下,等等,她想起来了,萨杜迦说过,深渊是种族混战时期,为了保护旧世界不被殃及,将空间割裂成两份后形成的,类似传送门一样阻隔两个世界的。
现在神明的居所仍然存在于相对和平的世界里,争斗还没发展到那么惨烈的阶段,所以深渊也就理所当然不存在。
这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要在这里待到萨杜迦出现,才能回家。
她人傻了。
见她呆住说不出话来,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后,拿出一管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阿贝尔回过神来:?
“看来你是回不去了,要来点吗?”
她双手捧过泛着甜腻粉色的瓶子,问:“这是什么?”
“助兴用的,既然你这么想,要不要试试创造一个出来。”
阿贝尔脑子轰的一声,嘴巴张得老大,感觉脑浆都要炸了,一瞬间产生了和孩子他爸乱伦的震惊与无措——不对,等一下,和孩子他爸叫什么乱伦啊?!
逻辑都出现故障了啊!!!
“不、不了不了不了,谢谢,谢谢谢谢……”
毫无意义的重复暴露了她的紧张慌乱,手里的粉色小瓶子变得无比烫手。
她这才开始用打量一个男人的眼神看他。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是真养眼,天生的蜜棕肤色,像一杯浓郁的摩卡咖啡,深沉又充满热量,她不自觉咽了咽,觉得嗓子有点干涩。
相较于她的慌乱,当事人反而不动声色,沉稳得像是在讨论什么实验数据,搞得好像是她满脑子不正经思想一样。
……对,一定是她的问题,都怪那些雄性生物总是动不动就用下半身思考,把她的思考方式也带歪了。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抱着对初始神明的敬重,小心开口:“你是想到怎么用材料创造出一个生命了吗?”
白发的神明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掷地有声地打碎了她的幻想:“是交配。”
阿贝尔大惊失色。
她颤巍巍地:“肯定是我听错了,你说的不是……”
“是。”他淡然颔首,见她整个人都绷住了呼吸,又说,“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接受,就当我没提过。”
她暗搓搓松了口气。
紧绷的后颈肉都放松了。
他又把她丢下,自己一个人抱着各式各样的瓶子翻看。
阿贝尔不敢乱动,小心地放下粉色小管子,走到窗前坐下,托腮看着窗外。神殿外开满了大片大片的雪白的莱拉花,比她见过的任何一片都要多,密密麻麻地在这片土地上肆意盛开,燥热的风吹过,花朵如同海浪翻滚,像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