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他母亲叫他过去说话,问问他这一路巡查的事。
等他洗个澡、换套衣裳,匆匆忙忙来接颜心时,已经快黄昏了。
他并不知道罗澄儿的事,只是很好奇:“药铺怎么烧了?炮竹点燃的?”
每年除夕,城里乡下总要发生火灾,无法避免的。
颜家药铺烧的时候,都初五了,没那么多鞭炮。
“你还不知道?”
她把罗澄儿算计她的事,说给景元钊听。
景元钊听着听着,脸沉了下去,搂了她肩膀:“这叫运气不错?分明是你聪明谨慎。该死,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朝你伸爪子!”
如果她是他妻子,罗澄儿还敢吗?
分明是觉得颜心好欺负。
“别生气,她已经死了。她为此付出了代价。”颜心道。
景元钊还是不悦。他打算明天去找罗总长的晦气,必须警告一番。哪怕罗总长刚死了女儿。
他女儿该死!
到督军府的时候,家宴还没开始,颜心和景元钊去夫人跟前坐了坐。
“你生什么气?”夫人问景元钊。
“一点小事。”景元钊说。
夫人又问颜心:“珠珠儿,他什么小事?”
颜心:“……”
景元钊:“我坐这里呢,您问珠珠儿干嘛?”
“问你,你答的不是人话,我只好问珠珠儿。”夫人说。
颜心忍俊不禁。
景元钊就把罗总长的女儿欺负颜心,还烧了颜家药铺的事,告诉了夫人。
“那是老爷子的第一间药铺。不管珠珠儿心里怎么大度,旁人也没资格烧了它。”景元钊说。
夫人点头:“这话不错。不过,罗家大小姐也付出了代价,她死了。”
“她又不是补偿珠珠儿的代价。”景元钊道。
夫人:“人都死了,你又不能把她弄活了再计较一遍。”
又看向颜心,“这件事我知道。我打听到一点蛛丝马迹,特意派人漏风给罗太太。
罗太太前几日到我跟前来,说罗澄儿不太懂事。可她伤得很重,实在没办法下床来向我赔礼道歉。”
颜心听懂了,感激看了眼夫人。
景元钊:“瞧瞧,没有我姆妈暗中施压,那个女的未必死得了。罗家就是欺负珠珠儿。这个仇我记了。”
颜心忙说:“别别,此事不要牵连罗太太。罗太太对我很好,我与她也有点交情。”
夫人没说什么。
颜心可以很大度不与罗太太、罗总长计较,夫人却不能叫她宽容些,因为被算计的人是颜心。
“这个罗澄儿,年前还到督军府拜年。她和柔贞有点交情。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夫人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