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止就微微侧了侧身,像是不经意间就把陆听酒挡在了自己身后。
“贺先生,麻烦慎言。”
淮止淡声道。
按照贺涟詹的性子,当即就应该讽刺出声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淮止,眼底的神色虽然不能说是忌惮,但也像是……有所顾忌。
而在这之前,乃至到现在。唯一一个让贺涟詹顾忌的人,是霍庭墨。
“护着她是一回事,但护过了头。”
贺涟詹眼底掠过湛湛寒芒,“淮止,不要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淮止挡住了要说话的陆听酒,雅致凉漠的面容上,神色从始至终的从容。
“后路?”
淮止的音色清润得厉害,但携着一种近乎诡异的不寒而栗。
“我以为,如贺先生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最不用考虑的就是后路。”
“现在看来,倒是我高看了。”
但细听,淮止说“后路”这两个字时,其实语调深处是隐隐不稳的。
因为。
淮止永远是陆听酒最后的后路。
从他存在的时候,他就作为陆听酒的后路存在。
就如同,淮止被选择来到这个世间的意义。
——因为陆听酒。
淮止的话音落下之后。
贺涟詹整个完美冷峻的下颌线条,紧绷得厉害。眼底寒意也是更甚。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
淮止就侧首看向了身旁的陆听酒,“不是要上车?你先上去,我送你。”
贺涟詹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了她。沉冽的嗓音带着几分危险的警告,“陆听酒,那个孩子到底在哪?”
陆听酒抬眼的时候,最先对上的是淮止无限纵容的眼神。
微微一瞬后。
陆听酒错开目光,视线跟着落在贺涟詹的脸上时,寒凉的语调从红唇间溢出,“我不是说过了,拿你的所有来换?”
贺涟詹看了她半晌,也倒不如说是审视了她许久。
随即才意味颇深的道,“你要的,庭墨没给你。还是说,你已经不满足于他给的?”
霍庭墨给陆听酒的,那一定是他现阶段,能够给陆听酒的所有。
更何况。
陆听酒身后,有属于她的几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