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将亡,我辈先行一步。”
在詹徽的带动下,仅剩的八十禁军,再次发出震天怒吼:“不辱国恩。”
就在战斗即将结束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詹徽抬头望去,视死如归的绝望眼神,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蓝国公来也。”
什么?
祁松元猛然转身,还未看清蓝玉身形,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连踉跄了两步。
他一把抓住插在头盔上的箭矢,怒不可遏地掰断,高举骨朵,声嘶力竭地大吼:“老疯子一个,纵使你万般神勇,也休想逆转乾坤。”
“今日玉琴庄,既葬天下,也葬你。”
蓝玉猛拉缰绳,战马急停,狮子盔下的双目,利如宝剑,直取祁松元。
而手上的“一石二”上力犀牛硬弓,以拉至满圆。
两寸长的破甲梅针箭,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指间一松,梅针箭飞跃七十步,穿过四百精兵的层层阻拦,以千钧之势,稳稳射中祁松元的左胸。
噹!
祁松元胸前的护心镜,直接被“凿”出一个深坑,但梅针箭也被弹飞。
相隔七十步,纵使以蓝玉的膂力,也难以撼动祁松元的重甲盆领铠。
他甚至不屑于挪动位置,右手攥着骨朵,左手接过精兵递来的单手盾牌,冷冷凝视着蓝玉。
“老夫便用你父子的命,祭奠我那一双儿女。”
祁松元缓缓转身,不去理会策马于外围袭扰的蓝玉,盯着面前仅剩的几十个禁军,一字一顿:“速决。”
重甲战卒,不仅是稳住战线的定海神针,更是所有兵种都需要依靠的“战争平台”。
获胜,或许不需要重甲步战,但想要不输,就必须有重甲步战的支持。
没人能够阻止骑马游击的蓝玉。
既如此,那就无视他!
就在这时,祁松元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呼:“保护大人。”
祁松元眉头紧锁,扭头往后一看,惊讶的发现,身边的亲兵,竟被一箭射穿胸甲。
紧接着,雨点般的箭矢,从漆黑夜色中平射而来。
平射?强弩?
“盾牌。”
祁松元急吼!
在他震惊无比的注视下,三十个蓝府老兵,正把强弩倒杵在地上,用脚上弦。
“蓝国公的朱雀铠和犀牛弓,乃是先皇御赐……除此之外,再无重器。”
“这强弩是从何而来……”
意识到什么的祁松元,发出一声怒吼:“兵部,尔等宵小,乱我黎云党大计。”
转眼间,詹徽身边的禁军,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且都已经力竭。
他们所有人,堆叠拥挤在大门处,已经放弃了反击,单纯举着盾,抵挡祁松元的猛攻,竭尽所能的拖延时间。
就算是被杀死,他们披挂着重甲的尸体,挤做一团,也会成为阻挡黎云党的最后一道防线。
距离玉琴庄直线距离不足五百步的土丘上,伫立着几匹战马。
兵部侍郎,望着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玉琴庄,不由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