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庄便是黎云党手里的匕首,他们擦了这么多年,又岂是一把火能烧掉的?”
朱美人说的没错,太子的玄衣纁裳烧的掉,可能隐匿在玉琴庄各处的证据,只需要动摇东宫那位的真实性,效果是一样的。
朱瑜扶着门框,气喘吁吁,但眼神却流露出一抹罕见的狠辣。
“只要这层窗户纸捅不破就够了,是吗?”
朱美人俊首微顿:“可以这么理解。”
朱瑜深吸了口气,嗓音铿锵有力:“火,未必只能毁灭,它也能燃起希望。”
需要埋葬的秘密,不只是太子,还有斗花厅的一切!
在朱瑜的指示下,所有人被转移到对面的听涛轩,火焰燃起,逐渐吞噬整座斗花厅,那耀眼的火光,直冲云霄。
太阳已经落下,但玉琴庄依旧明晃晃,烈焰照亮一切。
浴血奋战的詹徽和祁松元,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冲天怒焰,眼睛里迸发出的色彩,却截然不同。
“没人会来救你。”祁松元眼神狰狞嗜血。
朱元璋被黎云党魁们困在御书房,半道命令都发不出来。
各路心腹,压制住了鹰党和兵部,就算大火烧个三天三夜,也烧不尽其中罪孽,更引不来半个援军。
眼前仅剩下的三百多个禁军,已是强弩之末,只差最后临门一脚。
此番死斗,必是黎云党赢!
而站在对面,同样一身是血,不知砍杀了多少敌人的詹徽,双眼被大火映照得无比明亮。
“朱瑜,希望你能再次力挽狂澜,国运皆赌在你身上了。”
玉琴庄距离王城虽远,但那耀眼的火光,在漆黑夜色的映衬下,却极为醒目。
各路驻军,眼神麻木,就这么远远地观望着烧红的密云。
整个王城,前所未有的寂静……
直到一声震天怒吼,响彻云霄。
“国公来也。”
蓝玉身披朱雀铠,骑乘黑色战马,直接撞开府门,朝着城门冲去,身后三十个老兵,二十九个武举贡生,披挂整齐,徒步狂奔。
王城重地,不可驾马穿街?去他丫的!
“朱瑜有难,胆敢拦路者,死。”
身后的三十个老兵,一边跑,一边大喊:“都指挥使有难,火烧玉琴庄,谁愿同往。”
“都指挥使有难,谁愿同往。”
一个中年男人,推开家门,迈步走了出来,望着玉琴庄方向的赤红天空,脸色骇然。
“好大的火……”
“都指挥使有难?难道是禹城叛党,听说都指挥使要去长旗县报仇,派人来刺杀都指挥使?”
“混账,我跟你们拼了。”
中年男人转身进屋,抄起劈柴斧,不顾妻子的阻拦,怒火中烧的朝着蓝玉追去。
此时又有一个老者攥着柴刀推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冲身后的老伴大喊。
“蓝国公可是我大明的护国战神,都指挥使更是心系天下,如今禹城狗贼发难,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为蓝国公都指挥使挡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