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冷哼,又带着几分赢得胜仗后的快意:“既然你曾入梦,也笃定我是玄医一脉的传人,不妨猜猜,我有没有本事治好王爷和外祖?”
常牧云猛然一怔。
是啊,云晚意是玄医一脉仅剩的关门弟子!
她能以万物为毒,以万物为药,早在那个梦中,他就见识过,哪怕收走所有能用的东西,云晚意照旧制毒,和他同归于尽!
他怎么会疏忽至此!
常牧云懊恼之际,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瞪大双眼,道:“所,所以,常景棣早就好了,什么昏倒残废,全是装的?!”
“不止常景棣,还有苏震天,难怪苏震天到现在都没毒发,竟然是你!”
云晚意没有回答,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梦境给了你明显的提示,可惜你就算知晓前世的结局,依旧在对权利的渴望中,一点点迷失。”
“不怪你落得现在的下场,失去一切,沦为阶下囚!”
常牧云目呲欲裂,几步跨到牢栏前,死死盯着云晚意:“正因为梦见了前世,要保下你一命,这才处处掣肘。”
“否则我早就赢了,岂会身在牢狱?”
“你当真是为了我?”云晚意了然一笑,云淡风轻道:“你是知晓我玄医传人的身份,想和前世一样,利用我帮你坐上那位置。”
“毕竟现在的你,被玉夫人死死压制,不得不听命于她!”
“可惜,我不是前世那个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人,带着血海深仇归来,就是要你生不如死!”
常牧云面上并无被拆穿后的狼狈,反而带着狂热。
他把着栏杆大笑不止,扯下遮羞布后,索性高声道:“你既提及前世,为何不想想你是如何低声下气为我谋划,为我生儿育女的?”
“哼,即便是重活,那些记忆不能抹去,身子干净,心早就不洁,你已是残花败柳,若被常景棣知道,他定也万分厌恶你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吧?”
“与其被人嫌恶,不如和我联手,即便是山穷水尽,有你外祖的兵符和你的智谋,也能帮我东山再起!”
云晚意早就知晓他的卑劣,这些话不能打击她半分。
只是单纯的恶心。
到了这一步,他不再遮掩,算盘珠子照旧往她脸上崩。
也不看看自个儿算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常景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本王喜欢的是云晚意这个人,不管她前世经历过什么,亦或者她这一辈子又有过什么。”
“在我心中,她便是那洁白无瑕的雪山莲,是出淤泥不染的六月荷,亦是天上那轮遥不可及的月光。”
云晚意循声回头,看到常景棣一身黑袍,正大步走进。
哪怕身在牢狱,周遭的一切也不能影响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睥睨。
仿佛衣角带风,端的是恣意和倨傲。
哪怕常牧云已经猜到,看到常景棣大步流星,仍旧觉得刺眼:“镇北王,你敢装病,是欺君死罪!”
“没人知晓,自然算不得罪。”常景棣没朝他看,目光一直追随云晚意。
几步跨到云晚意身边,从袖中拿出捂着的手炉递给她,声音柔和:“就知道你夜半出来,不会带着这个。”
“还是王爷有心。”云晚意没有推脱,这死牢中的确阴冷潮湿,进来时间不长,却冻的人手脚冰凉。
接触到温暖,云晚意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两人眼神相对,周围仿佛没有常牧云这个人。
这一幕,也狠狠刺伤了常牧云的眼睛!
若是他早些梦到前世,现在和云晚意相对的人,应该是他!www。
常牧云不甘,又嫉妒不已,心口密密麻麻的酸涩往外泛滥,大叫道:“常景棣,你便是说得再天花乱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