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忠心。
温知虞眉眼弯了弯,眼神却是格外凉。
她借着映桃的手臂,自花轿内下来。
礼官见状,大惊失色:“郡主,新娘不可随意下花轿,不吉利的,您快回去啊!”
“今日,不吉利的事发生得还少么?”温知虞不顾礼官的惊慌,踩着早已溅满灰尘的红毡,一步步走至燕止危马边。
燕止危坐在马背上看她:“阿虞,花轿若是不能走,你可愿与我骑马归家?”
温知虞抬头笑:“好啊。”
“你真愿意么?”燕止危双眸瞬间亮了不少。
这时,礼官欲哭无泪的声音再次从后方响起:“不可!万万不可啊!
女子本就不可抛头露面,新嫁娘怎可骑马前往夫家?”
说着,人已经奔上前来拦人。
“凭什么不可以?”燕止危拧眉:“本新郎今日还就要带着新娘子骑马走!”
礼官痛心:“有失礼仪,有失礼仪啊!”
“礼仪算什么东西?”燕止危问:“礼仪能当饭吃,能退叛军,能修复被火药炸毁的屋舍么?若是不能,你就闭嘴。”
礼官哑口无言。
这时,身后的一众少年纷纷跳下马,朝这边跑来。
温庭瑞挤到温知虞身边,紧紧抓住姐姐的衣袖,小声唤她:“姐……”
“别怕。”温知虞低低道:“没事的。”
温庭瑞手上用力:“我并不害怕这些南大营的士兵,我是怕……怕携叶表哥出事。”
语罢,他眼眶红红地看向温知虞。
温知虞眉头轻蹙:“庭瑞,你……”
温庭瑞小声:“联系到今日的一切,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我不敢确定。”
见弟弟如此,温知虞依稀忆起前世燕止危离世后的他的模样与变化……
这一世,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温知虞一手握着扇柄,一手扶上温庭瑞单薄的肩膀,低声安慰:“携叶这么聪明,定能化险为夷。
这件事,你不要掺和进去。”
温庭瑞欲言又止:“可是……”
“没有可是。”温知虞语气难得强硬:“你若掺和进去,只会害了他和浮云。”
温庭瑞委屈:“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温知虞,朝连人带马被围在一处的燕止危走去。
一群少年叽叽喳喳的。
燕携叶站出来帮腔:“皇上并未下令取消今日的婚事,你们南大营凭什么出来阻止?”
“就是!”燕琼叉腰挽袖:“你分明是仗着手中有兵权,滥用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