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王婉黎和安定伯之间游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伯夫人还当真是我见犹怜啊!不过,就是不知道在西苑房中与云先生赤裸相见的时候,是否也是这种风情万种呢?”
“今日这么多夫人见证了,不知明日这京中会不会所有人都知道伯夫人胸前有颗红痣的事呢!”
她的话音刚落,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安定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转头看向王婉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而王婉黎则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无论她是不是被设计的,她都完了。
翌日,安定伯夫人暴毙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听闻安定伯夫人的亲生女儿,也是就昨日刚刚举办及笄礼的那个太过伤心,还昏厥过去了两次,安定伯无奈只能将她关在府中养身子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切的安定伯还没好好睡一觉,就听到院子里噼里啪啦嘈杂声音。
在小妾颤抖的手中,安定伯匆匆系上最后一根玉带,眉宇间满是不耐与焦躁。
门扉“吱呀”一声被他粗鲁地推开,便见长随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声音颤抖地禀报道:“伯爷,您快去看看吧,公主她。。。她要搬走库房!”
安定伯闻言,心头一震,急忙抬步向库房走去。
只见程芷沅端坐于檀木椅上,神色淡然。
甄嬷嬷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细致的单子,逐一核对着几个箱子里的珠宝首饰。
“公主,这首饰还缺一对翠翘凤尾耳环、一串南海明珠项链、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手镯还有。。。。。。”
甄嬷嬷一连说了一长串,可见这些年王婉黎的确没将自己当外人啊!
安定伯看到这场景,心中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怒火:“这是干什么!”
他吼道,“你是一日也看不得我安定伯府安宁是不是?”
程芷沅闻声抬头,眸光平静地迎上安定伯的怒视。
她并未起身,而是先对甄嬷嬷道:“那劳烦甄嬷嬷带人去我那已过世的继母和我那好妹妹房中找找这些首饰。若是找不到,就拿些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抵。只记住一条,我如今贵为公主,总不能让本公主吃亏吧!”
甄嬷嬷听懂了她的意思,应声而去,只在路过安定伯的时候,低身行了一礼。
“父亲昨日那样辛苦,今日倒是起得挺早啊!”
程芷沅缓缓从椅上站起,脸上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目光直视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安定伯。
安定伯被她这番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怒喝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程芷沅却只是轻轻一笑,优雅地摆弄着裙摆上的流苏,“父亲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女儿在搬回娘亲的嫁妆呀,这些都是娘亲留给我的念想,如今我既已开府,自然要将它们带走了。”
安定伯闻言,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抽动着,他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就一定得是今早吗?你就不能等几日,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惹麻烦?”
程芷沅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不行!”
等人一走,程芷沅脸上的笑意立刻消散开来,“这府里腌臜事太多,多一刻女儿都不想多待!”